消息(1 / 4)

熬了一宿,又熬过一个白天。

精神亢奋时不觉有什么,待各项事件都处理过后,一闲下来,疲惫顿时侵入脑海,王咏只觉脑袋都大了一圈。

他硬撑着回到住处,洗漱过后,衣服都没脱,便倒在床上睡了。

王咏心里本就存着事,睡也睡得不安稳,不过两个时辰,便醒过来。

窗外天还暗着。

他暂居之所临着街,清脆的梆子响听得分明,刚刚过四更。

桌上尚燃着一根蜡烛,彻夜未熄。王咏按了按疼痛的额角,跳下床,取了干净衣服换上。

一封未开封的信,便从脏衣服里“啪嗒”落了下来。

王咏怔了怔,弯腰捡起,瞧见上头的落款,才记起是宫中朱美人遣人捎来了回信。

那时他正要前往琼州,便装起来了,打算到了地方再好好的看。谁知琼州事多,他忙起来,竟然把信给忘了。

王咏坐在桌前。

燃了一夜的烛火明灭,闪烁不定。

他随手拔下头上玉簪,挑了挑灯芯。那一豆灯光亮了些许,映照出信件上的字迹。

朱美人从前没念过几年书,笔力极弱,字有的大有的小,语句用词还有不少错误之处,像极了初学。

王咏笑了笑,眉眼柔和下来。

只是这柔和也只存在了一瞬,待他看到信件里的内容后,便微微现出几分怒意来。

那群做戏的内使,居然又在借演戏之机弹劾他,还恰恰挑在他出巡,不能及时面见皇帝辩解之后。

想是又有哪个内臣指使了人。

他从来都不惧这个,可惜叫朱美人多悬了心。

王咏折起信件,珍而重之的收好,又研了墨,给朱莹写了一封回信。

攸关政事的东西自不能告诉朱莹,不过关于谢知州的民歌,琼州的困苦,以及叶奉得,都能记下来,拿到宫中去。

他写着写着,信便长了。

待王咏搁笔时,天已蒙蒙亮。曦光隔着窗纸透进屋子,显着朦胧的白,天色晴好。

·

叶奉得同样醒得很早。他开衙理事头一天,和王咏在州衙中碰了个头,先观望片刻。

因为有王咏在,又穿着官服,打眼便知是个宫里人,百姓依然来得不多。

王咏只略坐了坐,便道:“叶公子,如有百姓状告谢刺史,你直审就是了。”

“厂臣公要越过圣上做事?”叶奉得问。

“怎么就越过圣上了?又没让你给谢知州定罪。不过是收录些罪证罢了。”王咏道。

叶奉得顿了顿,又道:“倘若百姓所诉之事,涉及了还在试行的新政政令呢?”

王咏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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