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7)

白霄缓缓踱到床边,床上的人依旧安静的沉睡着,几日的营养剂让原本圆润的脸蛋瘦削的连颧骨都凸了出来,狭长的眼此刻正闭着,长长的睫毛犹如从昆虫身上扯下的羽翼,耷拉着黑沉沉的静溢,透着青色的脸在夕阳的微光中竟带着半度微暖。

弯身撑在床沿,用眼神描绘着儿子的面部轮廓,白霄的眼眸很黑,黑的没有一点反光,眼底的挣扎着,在快要碰到大儿子的时候收回了手。

也许……也许他该让展机先成家了。

男人,先成家后立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这心思也会淡下去……

那杨柳,不能留了……这样不检点的女人怎么配的上成为白家下一代的主母。

犹自沉浸在思绪中,直到黑人保镖进门,侧头瞥了眼,放低了音量:“说。”

黑衣人踌躇了会才道:“主子,二少度过危险,醒了……”

“嗯。”白霄的声音似从喉间发出,只是应了声,都是儿子,但这第二个孩子却是他极力想要回避的。

一个被诅咒生下的儿子,这血脉的存在就像随时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罪恶。

见黑衣人并未离开,浓黑的剑眉微微隆起,“还有?”

“二……二少说,只有见到大少,才愿意继续治疗。”黑人就算来了天朝二十来年,但还是不懂这里人的思想,在他想来,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没了命还有什么意义,这里的人却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沉默了一阵,才起身掖了掖被子,走出了病房,他并不想让这些事情吵到儿子的休息。

走廊上,听着二儿子的情况,虽然看着触目惊醒的撞击,但全身只是皮肉伤较重,手臂和左腿骨折,真正让他昏迷那么久的是撞伤了脑子。

一醒来就找哥哥,这是还没断奶?他白展机闲到当保姆吗,心中腾起一股烦躁,“将白廉桦的治疗移到外国,在那里安排个疗养院。”

这是……又要将二少关进去了吗?

猛地低头,黑人将疑惑、同情的表情掩下,训练有素道:“是!”

正要退下,白霄倐地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去看看他,你继续守着展机,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那事自己去零那儿领罚。”

白霄犀利的眼神像是掉入冰渣子似得,宛若空气都凝了一层霜,“那事”指的是管家被放进去的事,虽然事后处理了干净,但回想到疏忽,白霄依旧面色不好。

一个经历了白家三代的老管家,要背叛也来的如此容易,人性总在偶尔流溢出的空隙间钻入。

白廉桦已经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当白霄来到床前才发现白廉桦早就醒了,只是不声不响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黑溜溜的眼珠和那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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