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陛下,雨很大,很多士卒都在暴雨中。”
“咳咳——”
“陛下——”
“北方很少暴雨,百年不遇,看来是朕的大限到了——咳咳——”
“陛下,风云变幻,乃是常事,陛下不必忧虑。有士卒把守,一切安全,陛下当养好身体。”
朱棣摇摇头:“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人岂能与天抗争,罢了。有些话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陛下——”
“朕再次问你,你心中的明主,是不是太子?你跟在高燧身边,其实也是一直帮着太子?”
如果是平常,陈远一定想办法忽悠过去,但看朱棣奄奄一息,不忍再反驳,点了点头。朱棣松了口气,苦笑:“你这滑头,前几次问你,都被你混过去了,如今总算招了。”
“陛下,臣非为太子,而是为百姓和大明——”
朱棣打断他,截道:“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你去把高燧叫过来。”
陈远点点头,穿上蓑衣,冒着大雨,去请赵王。
朱高燧正在军帐里和闷酒,陈远进来,说陛下让他去,他嘟囔:“这么大的雨,老爷子能有什么事不能缓一缓吗?没空,不去。”
陈远附耳低声:“王爷,陛下病重,恐怕——”
“什么?”朱高燧跳起来,正好一个炸雷,映出他的脸全是惊恐。
他扔了酒,蓑衣都不带,直奔父皇的大军帐。
“父皇。”朱高燧一进帐,就哭倒在地。军帐里没有灯,但闪电的亮光足以让他看到父皇的虚弱。
虽然经常和老爷子斗气,恨他不把皇位给自己,但看到他要离开,朱高燧还是悲从中来,无论如何,他是自己的父亲。
平时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呈现。
“父皇,儿臣不孝,老是惹你生气——”
朱棣闻到他的酒味,军中不可饮酒,唯独两位王爷除外,他也不再怪罪,用枯槁的手抚摸儿子的脸庞。
“不必如此,朕知道,儿子嘛,哪有不惹父亲生气的,呵呵——”
父皇这么笑,朱高燧更是悲伤,哽咽:“父皇,您一定要保重龙体。”
朱棣自顾自道:“朕即位以来,平定安南,迁都顺天,扫平漠北,朕无憾了。”
“父皇——”朱高燧眼泪夺眶而出。
“朕要去见你的娘亲了,她从十三岁家嫁给我,受够了苦,朕该去陪陪她了。朕要去向皇考谢罪了,呵呵,他一定会大骂朕吧,可是,朕留下的基业,一定比允文强,朕不怕皇考,咳咳——不怕,你不必如此悲伤。你们三个,都是朕的好儿子,可是,大明江山,不能一分为三,只能委屈你和老二了——”
什么?委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