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道:“陛下,您可把臣吓坏了,这话让蹇大人听见,非得找我拼命。”
朱棣扫了一眼耿采若,再看陈远,意味深长。
陈远眼观鼻,鼻观心,装着哑巴。
朱棣哈哈大笑,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道:“山东乡间百姓不知道什么是王道教化,对于白莲教的那一套却深信不疑,无非是因为他们的术法和小恩小惠。若是剿,自然应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连根拔起,但剿了之后,若一概论之,则无以昭示朝廷仁义,更无以让庶民感恩。高煦不堪用,深负朕望,剿则失败,是大败啊。”
“太宗皇帝说,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山东百姓的苦,是朕的过失,但朕的儿子,朕忍不下心去罚。逆民可恨,不杀不足以震慑天下,但不施恩,则天下怨声四起。”
“圣人的仁恕之道啊——”
朱棣话音未落,已经远远离开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