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之所以反应激烈,是因为他们起初接受不了,如今听晏凌语气笃定,他们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玉华已非处子?
贺兰谌的心底犹如万雷齐鸣惊涛拍岸,送一个破了身的公主来大楚和亲,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西秦?
念头一转,他黑着脸发难:“必是睿王!”
晏凌眼皮都没掀:“公主的身体近日没有同房过的迹象,体内也无男子行事的精元。”
李哲同样面沉如水,他负责送玉华公主来和亲,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腥,这趟回去,还不晓得帝后会怎样严惩他。
晏凌仍旧很平静,冷不丁道:“三皇子,副使,玉华公主是真的心甘情愿来大楚和亲吗?”
贺兰谌跟李哲异口同声:“自然。”
晏凌转向李哲,泰然自若:“副使这一路上都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李哲的眸中掠过细碎的光,扬声道:“不曾。本官送公主来和亲,自知肩负重任,从启程第一天起就不敢有分毫懈怠。”
晏凌似笑非笑:“那看来玉华公主在西秦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了。”
闻言,贺兰徵眉梢一动。
萧凤卿抬了眉眼:“三皇子,你那日在宫宴上说的话,每一句本王都言犹在耳,结果你们却送来了一位已经和旁人私定终身的公主,意欲将大楚置于何地?这桩秘辛泄露,晋王又能如何自处?你们存心要全天下都看大楚出丑?”
面对萧凤卿掷地有声的诘问,贺兰谌脸色沉黑,第一次在他跟前抬不起头。
贺兰徵瞥了眼气势骤然迫人的萧凤卿,薄唇一弯,淡声道:“宁王请放心,西秦必定不会令大楚蒙羞。”
萧凤卿的神色又恢复了散漫:“这世上,没哪个男人愿意自个儿头顶一片草原,西秦这事做得忒不厚道了。”
身旁的晏凌顺手抽出萧凤卿发髻上的竹簪,萧凤卿一愣,侧目而视,晏凌拿起从女尸脚上摘下来的绣鞋,用竹簪挑开了鞋面的绣花。
萧凤卿:“……”
他能说自己以后对竹簪有心理阴影了吗?
晏凌头也没抬:“萧凤卿,灯。”
情境特殊,此时并未有人在意晏凌的称呼。
贺兰徵却若有所思地投来一瞥。
萧凤卿撇撇嘴,提着灯走过去。
晏凌低着头捣鼓,闷声不响。
“宁王妃,你有什么发现?”殷泽昆凑上来。
晏凌示意殷泽昆看那双鞋:“殷大人,玉华公主的绣鞋有异,她去过黑麋峰。”
殷泽昆连忙道:“王妃是如何看出来的?”
晏凌将绣鞋面上的两股丝线牵了出来,捻着拉平扯直,灯火下,鹅黄丝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