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之初,性本?善”那一页。
格外讽刺。
若作恶的行为在律法承认的范围之内,恶人不必付出?任何代价,那承受这些恶行的人便只能受着,熬着,直到死。
无?人能想到,高?氏会有这样的经?历。
民?间一时哗然。
按照绝笔信所写,高?氏毒杀江家上下一事是因为她多?年?遭受江父和?江家家仆的欺辱却无?法逃脱,才存了同归于尽的死志。
但沈晗霜仔细看过家丁誊抄来的那封绝笔信,信里,高?氏并没有提及正妻王氏抢走她儿子一事。
她似乎唯独对王氏和?江既白?没有怨恨。可王氏也同样死在了那个夜晚。
绝笔信上所写或许并非全部事实,但眼下应是将它示于人前,以此为引的最好时机。
沈晗霜去见了祝隐洲。
行过礼后,沈晗霜便问?起,她是否能开?始着手做些什么了。
祝隐洲见她神色认真,温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晗霜顿了顿,没有隐瞒:“请愿书。”
“引导世间女子为高?氏,也为自己请愿。”
毒杀三十?余人的真凶早已身死,所以之前民?众们的怒火都烧到了凶手的儿子江既白?身上。
可若将高?氏逼到这一步的,是江家的家主?,家仆,是不仅让人无?法依靠,反倒让人绝望的律法,那便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到这些地方去。
江既白?的生母身上有命案,江既白?或许无?法全身而退,但可以用更大?的风波让人们不再紧盯着江既白?。
沈晗霜觉得,如此一来,或许爷爷和?祝隐洲在朝中能更好地做些什么。
思绪百转间,沈晗霜忽然同祝隐洲提起:“李荷月的姐姐也是被丈夫殴打致使小产,才会自缢身亡。”
无?论是千金小姐还是无?依无?靠的孤女,都逃脱不了一个不愿将她放生的丈夫,只能熬着,熬到死。
和?离需要两人签字落印,所以即便是正妻,若对方不同意,女子很难摆脱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男人。但休妻却不需要征得女子的同意。
林远晖之前曾隐晦地提过,朝廷的律法已经?有三朝不曾动过了。
将所有事情串起来,沈晗霜不难猜出?——变法,便应是爷爷、林太傅、江既白?和?祝隐洲他们想在朝中促成的事情,也是陈相千方百计想要阻止的事情。
她掷地有声道:“既然时机已经?到了,那便借由江家这桩命案,以一纸请愿书助推这份陈旧腐朽的律法往前走几步。”
走到男人身边,也走到女人身边。
走到活人身边,也走到死人身边。
祝隐洲一直看着沈晗霜认真思索的模样。
聪敏冷静,见微知著,又能对他人之痛感同身受。
她实在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