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阳的照射下,时隐时现,似晨星闪烁。
“果然是玛瑙为釉古相传,可惜了啊!”王老又是惊叹,又是惋惜。
赵轩顿时紧张起来,王老的表情让他以为路上有磕碰,已非全品呢。
不过细看之下,没问题啊,他伸手轻弹一下瓶口,如果有暗裂可以从声音中听出。
结果他这一动作,让四个老头齐齐的将目光瞪向他。
“这喜欢听声的毛病跟谁学的,老子可没教你。”黄奇很是气愤在他头上轻弹了一下,嗯,嘎崩脆。
另三老头见他得了教训,也就没再说。
赵轩挠了挠头,师父的手和铁条也差不多。
“王爷爷,您可惜什么?”
王老看了眼顾吴两人,两人也是齐齐的叹了口气。
王老一摆手道:“见此一件已是大喜,不可妄求。”
随即他也向赵轩讲起了原因,原来在王老他们看来,这应该是对瓶,
而另一只居然也传承了下来,但并非在国内,而是在大英博物馆内,这也是除眼前这件,留存下来唯一的北宋汝窑玉壶春瓶。
一对玉壶春瓶曾得宋高宗赵构赏识,后辗转一只到了乾隆的手里,这货是个典型的文物破坏者,
所以还在瓶底题了一首诗:‘趙宋青窑建汝州,傳聞瑪瑙末為油。而今景德無斯法,亦自出藍寳色浮。落款乾隆己亥夏禦題。’
但后来,清政衰败,1901年,为了筹措‘庚子赔款’,这件北宋汝窑玉壶春瓶被慈禧太后抵押给盐业银行,
盐业银行又将这件北宋汝窑玉壶春瓶卖给了英国的大维德爵士,最终大维德爵士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
“有生之年,恐难再成对喽。”顾老也感慨了一句。
“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以玛瑙、玉粉入釉,如今虽也能仿制,但高下立判啊。”
吴老小心的上手,抱着瓶子,就像是抱着一个婴孩一般,手轻轻的抚摸着釉面,就像一个痴情的男人,在轻拭情人面上的泪痕。
众人都没有估价的意思,这样的宝贝在场几人,不管在谁的手中,就是穷死饿死估计也不舍得卖。
汝窑的烧制在整个宋史,也只有短短的20年时间,烧制了多少件不说,但留存下来,就算有民间未报的,但也绝不会超过百数。
所有留存,多以盘洗之类为多,立件因保存不易,就更为稀少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汝窑瓶式的交易记录,但到九位数这是必然的。
严格来说,赵轩现在所拥有的这一件,比大英博物馆的那件品相更好,那一件底部还有星点剥釉,而此件毫无瑕疵。
(2017年10月,香港苏富比秋拍,汝窑天青釉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