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他的身体,巫贤勐地打了个摆子,眼前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
昏暗干燥的墓室,周围是月雅和剑阁,以及他自己宗门的师兄弟。
火把温暖的光在墓室里闪动,照亮墙上的壁画。
巫贤发现自己的修士服全被汗浸透,黏湖湖贴在肌肤上,异常难受。
他自从开始修行,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多汗了。
可是巫贤顾不上难受的衣裳,他的目光急切在墙上搜寻起来。
然后他在壁画的众多人里,找到了那个农夫,和那个妇人。
农夫依旧在用锄头锄着毫无生机的烂泥潭。
妇人也依旧在给已经变成枯骨的婴儿喂奶。
画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改变过。
可是巫贤的心境却变了。
他觉得刚才他是真切实在地站在他们中央。
即便此刻隔着壁画,他仍旧能感受到他们无边的绝望和苦难。
巫贤的眼睛又湿了,这时候,他的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枚丹药。
巫贤通红的眼睛离开壁画,望向这只手的主人。
月雅神态慈和:“服下这颗丹药,歇一歇,先别看这些壁画了。”
说完,她把丹药留给巫贤,走向下一个弟子。
巫贤这才发现,其他的几个弟子或站着或蹲着,有的痛苦不堪,有的歇斯底里。
每个人的状态都不太一样,但都一样痛苦。
虞昕竹的头顶悬着一柄雪亮的剑意。
她经过每一个弟子的身边时,那道纯粹萧煞的剑意便从那弟子的头颅中央穿过。
然后那名弟子很快便像从梦中惊醒。
巫贤想起来自己清醒之前也听见过一声剑鸣。
原来他们这些人全都被壁画上的幻境魔住了。
服用过丹药的弟子很快恢复过来,并没有再沉入幻象里。
虞昕竹最后来到炎颜的身前,却没有用她的剑意去斩炎颜的神识。
巫贤有些意外。
他听师父说过,宗主已经问鼎化神境。
可是连剑阁的小阁主都没事,为什么化神境的宗主会被壁画魔住?
巫贤有些担忧,走到月雅身边低声询问:“月前辈,小阁主为何不唤醒宗主?”
月雅微笑反问:“没看出来你家宗主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被月雅一提,巫贤才仔细去看自家宗主。
就见炎颜盘膝坐在地上,那根怎么烧也烧不完的火把被端端正正插在身前。
炎颜双目微阖,神态安宁,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捻着个简单的诀。
这个诀巫贤很熟悉,正是修行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