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不受责罚,抓人抓红了眼,连同僚都下手,你拐叔当时被惹急眼,发狠之下,干脆一铁棍抽在自己膝盖骨上,据说骨裂的声音都传到了院子外面,差役们被吓住,只好讪讪离开。”
“够狠。”
张武唏嘘起来。
能不被抓去修墙的人物,都不简单,当下打听道:
“拐叔瘸了腿,他家里岂不是很难过?”
“他哪有什么家人,父母早死,一辈子没娶。”
孙刚摇头说道:
“咱这些入了贱籍的贱民,打光棍居多,良民不会嫁给咱,要娶妻,也只能娶大户人家的婢女,花楼里的残花败柳,纵使有幸娶妻,生下孩子也是贱籍,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咱自己落魄也便算了,何必去害孩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武小声讲出古人的观念。
然而孙刚却不赞同,扒拉一口饭说:
“赶上好年代,孝才有用,如今世道艰难,自己都活不下去,哪还顾得上老人,若是生了孩子,怕不是要活活饿死,还是少造些孽的好。”
张武不想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众人从低沉麻木的氛围中拉出来,只是打听道:
“孙叔,你与拐叔相识几年了?”
“应该有十年吧,以前一直认识,只是见面少,直至我去年来天牢,才熟络起来。”
“那拐叔瘸腿后有什么变化吗?”
张武故作好奇问道。
孙刚眉头稍微拧了一下,不着痕迹睨张武一眼,意味深长说道:
“有变化,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唔……”
张武含糊应一声,低头猛吃起米饭,若有所思。
拐二明明当众打断了腿,可经过这些天的试探,张武基本可以确定他的腿没瘸。
“这便有些奇怪了。”
张武呢喃着,给自己又盛一碗饭,猛吃之余学着孙刚愤世妒俗的模样骂道:
“狗曰的世道!”
“……”老孙。
“……”病痨鬼二人。
……
是夜,明月当空,张武坐在院子里享受着轻柔的晚风。
病痨鬼二人已值夜半个月,该换他和拐二上岗。
拐叔也住在班房里,几乎不回家。
照他的话讲,回去也是冷冰冰,屋子也快塌了,懒得修葺,不如在班房里住得舒服。
拐二每天必看黄历,严格执行上面的吉凶宜忌。
今日宜针灸,拿针一拐一拐追了张武整个下午,非要扎他几下才甘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借着饭头上的怨气搞事。
张武自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