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拙荆最近怀有身孕,食欲、睡眠状态皆是不佳,平时易怒,脾气暴躁,经常胡言乱语,更厉害的时候,甚至会发疯咬人。微臣已经深受其害,手臂上经常是她咬过的伤痕,还请皇上和各位大臣见谅,体恤一个女人怀孕生子的不易。”
叶振逸说的温柔款款,甚至当众撩起手臂上的衣袖,上面赫然是一片片的青紫色。
沈敬虽然对叶振逸的这番说辞很不满意,但是景帝已然发怒,若是能因此宽恕碎雪,他也只得忍了。
一直安静少言的太子,倏地放下酒杯,抬头看向景帝,笑道:“父皇,叶大人所言不差。他最近经常向儿臣抱怨,诉说家中妻子怀孕后,脾气是一日涨过一日,令他很是犯难,打骂不得,经常向儿臣求支招呢?”
眼角余光顺势瞥了一眼似乎呆愣的郑媛。
郑媛呆呆傻傻地站着,突然觉得她已经沦为一个傻子了,自始至终,九皇叔轻飘飘几句略带威胁的话,就让她赢了。
她好像不用做什么不用说什么,九皇叔都会站在她身边,维护她……
景帝一脸狐疑地望着太子,似乎在求证他话中的真假,但是既然有此台阶下,景帝也就顺着杆子爬下来了。
景帝斜眸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宗政墨,暗自思怵,他才以毒药逼他自愿交出兵符,不想一下子将人逼急了,便笑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随意。”
郑媛退回到宗政墨身边后,大殿内恢复了热闹,没过多久,景帝意兴阑珊地寻了一个理由,携着美人们回后宫了。
正主儿都走了,宗政墨、郑媛也坐着马车出宫了。
马车里静悄悄的,宗政墨一路上离弃地安静,一直在闭目养神中。
郑媛也是身心俱疲,尤其是在长寿宫面对傅太后的时候,身上的毛孔几乎每一个都张开,感觉进一趟皇宫,脑细胞大片死亡。
对于皇帝、太后这一类的人有了很清晰的认识,他们想要杀死她,真的跟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还无人能为她鸣冤主持公道。
在他们面前,她只是一个弱者,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景帝对爹的打压正好说明了这一切。
活过一世的人,她不希望别人主宰她的生命,控制她的人生。
郑媛抬眼安静地看着眼眸微闭的宗政墨,想到傅太后的话,心念一动,他并没有为取回钩吻脑髓丹的解药,看样子,他没有答应景帝的条件,并没有交出兵符。
也就是说,他放弃了她。
不知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