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了。”
红枣这才感激的退下。
她带着晓云出门,绕过回廊,来到桃花园的前院。
但见桃花园中枝头花簇繁盛,粉红、月白、淡青……各色桃花挤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可当她推开房门,只觉屋中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与外面暖意融融的春光相比,倒更像是停留在寒冬。
桌上摆着药瓶与茶盏,乌漆托盘里盛着早饭。
夏璎珞扫了一眼,发现根本就没有动过的迹象。
雕木床上堆着数只如意枕,晓云偷眼望向床上,只见一个男子仰面靠在枕上,半坐着,惨白的一张脸好似夜里的月亮。
他的身上披了件满是折痕与血迹的黑色锦袍,银线刺绣,做工甚是精美。
但他的衣襟敞开着,露出宽厚的胸膛。
缠绕在身上的白布,隐隐露出一抹殷红,令人触目惊心。
晓云慌乱的移开目光。
夏璎珞从容踱步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一阵带着芬芳的微风吹进屋里来,将原本充满寒意的气氛冲淡了。
“换些热的早饭来。”夏璎珞吩咐晓云道。
晓云有些担心的偷眼扫了下床上的那个男子。
她只看了一眼便觉脸红心跳,但自家的大小姐却神态自若,根本也不像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那般害羞矜持。
尽管晓云不放心留夏璎珞一人在屋里,但还是听从吩咐,端了早已放凉的早饭退下去了。
夏璎珞亲手移了把紫檀镶理石靠背椅至床边。
风若狐恍如未觉,仰面凝视着床帐的顶部,眉宇间深深隆起一个‘川’字,眼晴中像是蒙着一层薄雾。
他就像一个失了魂魄的人偶。
但夏璎珞仍从他偶尔抽动的眼角处,看出他正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无处发泄的愤怒。
夏璎珞无声轻叹:哀莫大于心死,而身灭亦次之。
维系于他心中最后的那丝亲情,也被镇南王那一掌,轰的灰飞烟灭。
现在的风若狐就像是蛰伏在阴影里的野兽,随时都有暴发冲出去的可能。
但,他终究是顺从了自己的意愿,看似安静的留了下来。
只是他身在此处,可他的心又在哪里呢?
夏璎珞看着他蹙着眉,呼出的气息短促而紊乱。
她能体会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