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寒照,夜色岑寂,忽见一角落处闪了一闪,一条人影掠上屋顶。
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黑布罩,只露出两点狡黠而又明亮的目色。
他足下犹不点地般穿行在这一重重鳞次栉比的低矮的屋檐上。
低啸的秋风阵阵自他耳畔掠过,他却半点也不觉得有些寒冷,反而十分享受在这快速穿行下时所产生的愉悦之感。
突然,前面一处高大的屋檐已在眼前,他身形稍稍停了停,四下打量了一番,似是沉吟,似是察查,跟着便纵身越过那户人家的围墙。
跃起时捷如飞豹,落地时却轻若飘絮,只是发出极其轻微到接近于无的声音。
墙内原是一座花园,红花绿树杂植其间,一个小湖中心建着一个水亭,亭上红木座,白石桌雕饰精美,当夏夜时携香茶佳点纳凉度夜,当是一大乐事。
现在却是深秋,脚下的一径鹅卵石子路也少了人来往去。
那人踏上了那条石子路,透过亭上悬着的一盏孤灯看到了石桌上放着一个小瓷瓶,瓶下压着的似是一张纸。
他走到湖边,却不借舟渡水,而是施展“蜻蜓三抄水”的上乘轻功,几个起落已落在亭上。
“解药之灵,君敢取否?”
熟悉的字眼立即映入眼帘,他本来还有一丝丝犹豫,看到这几个字便即伸手拿瓶,随即倒翻而出。
他身形在半空之时已听得“嘭”地一声大响,这座精美的亭子竟然就此炸了。
原来他看着是取瓶之后掠出,实则是掠出时再取瓶,只因他动作太快,以至于容易让人感到混淆。
他身形将落未落之际,已听得湖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之声,双腿跟着连环踢出,借势又翻了一个身。
半空之中无可凭借,借力更难,他却如此轻而易举,其轻功自是一流绝境!
便在这时,草丛中,花丛中等暗处中纷纷钻出了数十个手执大刀的汉子,将他团团围住。
那人却视若无睹,只是看着自己刚才本将要落下的地方。
那个地方现在正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右手持着一根银枪,枪头擦的又白又亮,仿佛久已等待着鲜血的滋润。
那人的脸色也是苍白,但一双冷目之中却不自禁地透出丝丝冷锐的光,那光芒正射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
两个人相对半晌,那黑衣人忽然长笑一声,反手抹去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清瘦而又略显老态的脸,道:“公孙雨,你还不死心!”
公孙雨亦自长笑道:“一天不抓住你韦客礼,一天就不罢休!”
韦客礼叹了口气,道:“早些年我虽也干过不少入室盗窃的勾当,但后面洗心革面,盗恶济善,总算干了不少好事,你又何必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