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四字,今世之岭南与后世之广东,这差距还真是不可以道里计了!

“呀!这里的人好黑!哎!表哥,你看他们的衣衫式样都好奇怪的。”第一次身历岭南的思容少女心性全然喷发,边口中不绝惊叹,边拖曳着崔破的衣衫示意。

南北有别,其时之岭南,因光照充足、气候湿热,是以街上行人多是肤色较黑,而他们所着也多是上身短打坎肩儿,下身犊鼻裤,脚上更是多着多耳麻鞋,以为清凉之意,这本是一地之风俗,但于思容这常年居于北地之人看来,难免新奇不已。

“地分南北,一方自有一方之风俗,这原是题中应有之意!异日我等也是要入乡随俗的,再莫要大惊小怪才是!”崔破边轻拍思容小手,示意她少安毋躁,边向一旁对他三人好奇注目地道旁百姓微笑回应。

在略显窄小地府城内漫游了近半个时辰,眼见除许多珍异瓜果外更无太多特异处,舟车劳顿良久的三人正欲折回驿馆歇息,孰知刚刚转过一条街巷,便闻得远方大有喧闹之声,崔破一时好奇之下,当即循声而去。

刚刚走出街巷,入目所见处便是一条奇长的农人队伍推车赶驴的拥挤于韶州府衙前,而喧闹声便是由此地传出。

“公子座师杨尚书于天下间推行两税之法,朝廷定制于夏、秋两季征绝,此时乃五月时节,看这形状,当是前来交纳税供的农人无疑了。”不待乌丢丢着大眼睛的思容发问,旁侧早有李伯元轻轻开言解释道。

行两税之后的第一次亲历其事,在身侧二人说话之间,崔破已是拔脚向街旁一茶肆走去。

显然这是一家仅供普通行商歇脚的大车店,狭小的空间、粗陋的桌椅上闲散坐着许多不耐久侯的农人,边喝着两文钱一盏的“大把抓”茶、便海阔天空地侃说闲聊。

崔破也不管那茶博士惊异的目光及巴结的做派,径直入了内里靠窗的位子坐下,随口吩咐了句:“上最好的茶”后,边透过那掀起的竹卷帘向外张望,便细心听身侧之人言谈。

彼时之岭南人说话鼻音极重,口音又特是怪异、好为卷舌音,崔破经过初时的一阵茫然之后,直待思容二人来到落座,更一盏茶尽之后,方才略有头绪,只是听闻这些农人说的都是些“张阿昌家说了个媳妇好俊!李家老宅昨夜又生阴鬼了!”之类的野语,半句也不闻两税之事,难免心下郁闷。

“店家,给这位老者上盏好茶,计在我账上。”却是那同桌而坐的李伯元指着邻桌的一个老年农人道,这老者想必也是远道而来纳粮的,黝黑皮肤的他此时正用满是老茧的手捧着土窑茶盏,就吃自带的干粮,只是此时他那盏中的茶水已是因冲泡太多而极其淡白。

“我于岭南来往耽搁不下年余时光,会说得些许土话,倒也不足为奇”李伯元见崔破为自己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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