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团营房走去,制止了一名正欲通报的值哨军士,崔破径直入内,入目所见,却见已经荣升为陪戎校尉的郭小四,正埋首在河北道地图上苦苦思索。
“郭校尉如此勤劳王事,本官甚感欣慰呀!”崔破满脸笑意的出声说道。
“末将参见大人”见是崔破到达,郭小四微微一愣后,立即行谒参礼道。
“罢了,这也不是大校之期,莫要太拘谨了才是”崔破挥挥手道,见房中更无别人,乃低声问道:“这几日,天王寨的‘客人’如何了?”
“‘客人’倒也安静,只是每次都吵嚷着要大人兑现当日约定”
“恩!这些人异日应当还有用处,倒是不能太过于逼急了他们,这样,下次再派人上山松米粮的时候,把我府中那两个小客人给他们送上去,以示安抚,另外,供应上也不要委屈了他们”崔破略一沉思后,如此吩咐道
“大人,如今事已做毕,要不要……”郭小四面色阴沉的建言道,话外之意,不言自明。
“人无信不立,此事休提,他们本就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如今又做下如此大事,已是背叛无路,且留着吧!将来还是会有用处的”崔破边起身向外行去,边如此吩咐道。
………………
长安丰乐坊干福寺
刚刚自河东赶回的法性,正静静伫立在寺中最后一进的一间普通禅房外,静侯师尊早课完毕的召见。
等了许久,方才听到内里一声淡然、醇厚的声音叫道:“法性,你进来吧!”
走入简朴素洁、飘荡着淡淡檀香的禅房,法性朝居中蒲团而坐的白眉老僧伏地拜了三拜,方才在他下首的蒲团上盘膝禅坐。
“此行如何?”沉默良久,号称“华严宗四祖”的白眉僧人澄观方才开言问道。
“此事蹊跷,所有寺僧俱是被人在饮水、饮食中下药迷倒,贼人只是取了钱财,却并不曾伤的一僧性命,依小徒看来,此事不象是道门所为”法性略一寻思后,如此说道。
“哦!那你为何又将那道悟的尸身给带了回来?”依然是淡然的语调。
“也许有用”
“当今陛下龙体日衰,大行之期不过数月之间,而太子又是尊崇老君,值此大变之机,正当静观待变,道门没有如此下手的道理,所以此事定然不会是他们所为,只是,你将那道悟的尸身带了回来,也是好的,正可借此时机投石问路一番,且看看太子到底如何处置,态度如何,我们也好早做准bèi”澄观睁开泊泊然如深不可测之沉渊的眼眸,看着法性说道
“是”
“那你此行可曾发xiàn
疑点”澄观续又问了一句道
“那晋州新上任的状元参军崔破甚有可疑处”法性恭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