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老杨悄悄告sù
我,这都是他干的,一百多人哪!你们说咋个不吓人。一支花这龟儿子被他一刀剁了,还要背上个袭官的罪名,黑呀!还是当官的够黑!”杨猛深有感触的说道
他这一番话使一众难兄难弟脑海中都浮现出适才看到的长长两排即将风干的头颅,监室中更是一片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人问道:“这个杀星到底把我们提来干什么?现在,我倒是真的有些怀念州中的监舍了,好歹能落一个心安。”
依然是沉默,心思沉重的各位兄弟又有谁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一个小小的讨论就此告以结束。
与此同时,仅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监室中,也有同样的情形,只是回鹘人要比他们幸运的是,至少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反复的争执,说服,直到鸡啼三更时,方才有所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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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藐,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婆婆已经迎来此地,崔郎,这番你该不会再吟诵这听来让人心酸的曲词了吧!”崔破去母亲房中陪坐了一会儿后,与菁若同行而出时,被她这般调笑道。
崔破正欲答话,却听远远右侧花影下一阵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声传来,技法娴熟,韵律绝美,更有一段哀怨的歌声合拍而歌,丝丝缕缕而来,二人凝神听去,却是一曲时下流行的《梦江南》:
悲落叶,叶落落当春。岁岁叶飞还有叶,年年人去更无人,红带泪新痕
悲落叶,叶落绝归期。纵使归来花满树,新枝不是旧时枝,目逐流水迟。
“哎!好一曲别有幽怨暗恨生的《梦江南》!好一个‘新枝不是旧时枝’的十一郎!为何天下总有如许苦命的女子?崔郎,你便过去看看弱衣妹妹吧!我先回房去了”一句说完,若有所思的菁若不待答话,当即先行而去。
纵使近来崔破心志愈发坚毅,听到这样一首哀怨的曲子,也难免心生怜意,目送阿若远去,折转身来,向那一团迷离的花影行去。
绕过那一树艳艳盛放的栀子花,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慵懒、落寞的身影,精致的琵琶斜斜依在花树之上,而她的主人却用修长、白皙的纤指执着两茎细草正口中默念有词,原来,她却是在行“斗草”之戏,只是不知,她这般求告、占卜,究竟是为什么不得开解的难题?
许是在此地已经呆的太久,她的衣衫、发角都是染上了层层栀子花迷离的异香,引来只只五色斑斓的花蝶双双对对绕体而飞,说不尽的缠绵,又是说不尽的哀婉。
静静的呆了良久,弱衣终究没有转过身来,崔破也终究没有再上前一步,当他轻轻缓步离去的刹那,一滴反射出太阳光辉的眼泪,晶莹的自弱衣面庞滑落,轻轻的打在手中的斗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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