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吼这句话的时候，那年轻的明军将领是语速飞快，之后仿佛跟他们有着夺妻之恨一般，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开炮！”
“轰隆隆～”
“啾～啾～呼～”
连重型火铳都没办法比拟的轰鸣声，就是大炮没错了，只是甲喇章京就不明白了。
这个年轻的将领怕不是有毛病吧！炮就摆在那里，还需要你通知二营长拉出来吗？而且早就点好火了，要是你语速慢点，不用你喊开炮，它都自己开炮了。
带着这个疑惑，甲喇章京来不及再担心手下的三代鞑子们，连人带马，已经被佛郎机炮射出的散弹撕的粉碎。
哦！马比较厚实，只是被打成筛子，人倒是确确实实的粉身碎骨了。
三十门佛郎机炮射出了多少散弹，谁也说不清楚，就知道射程之内，已经完全变成了人间地狱就没错了。
这一排三十门佛郎机炮就是如此，后面还有一排佛郎机炮，在前排的炮手将炮推倒，再散开之后，利用坡度，后排的三十门佛郎机炮再次开炮。
“轰隆隆～”
“啾～啾～呼～”
又是三十门佛郎机炮的散弹喷射而出，这一次年轻的将领倒是没有再喊二营长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肉馅加工现场、修罗地狱，年轻将领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年轻的将领就是郑恩，也只有郑恩知道二营长是什么官，什么意思。
郑恩用取耳朵里塞的棉花来分心，炮弹发射的声音极大，不保护耳朵，一次两次可能还没什么，多来个几次，耳朵就有毛病了。
像郑恩这种有条件的，就是用棉花耳塞，普通将士都是点火完毕之后，蹲下来双手捂耳。
也就是说，周围人都没听见郑恩吼些什么，隔得远的，不用捂耳的，在嘈杂的战场，也听不清。
不过听没听到郑恩无厘头的呼喊已经不重要，眼下的主流是……
“呕……”
呕吐的声音源远流长，这种绞肉的现场，哪怕是很多顺军老营兵出身的军官，都没见过，都跟着吐了。
在郑恩刚刚取下耳塞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用取耳塞来分心，是多大的错误。
郑恩刚要随大流的呕吐，不知道谁呼喊了一声。
“父亲！母亲！阿花！女儿！你们的不孝子、无用夫、无能父，给你们报仇了！
以牙还牙的报仇啊！
父亲……呜呜……”
极其凄惨的声音，以牙还牙这四个字格外的辣耳朵，最后化作了无尽的男儿哭嚎。
看着面前像极了厨房用各种边角料碎肉，做杂碎面酱的现场，郑恩理解到了以牙还牙的深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