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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姑娘,宫里不比别处,乍乍呼呼的,成何体统?”
“何公公,奴仆……错了……”抱琴福身请了安,躬着身子仍在气喘不已,像是急匆匆赶来的样子,接着又急匆匆急的回禀道:“殿下,太孙妃她……不不,奴仆习惯了。殿下恕罪……是侧夫人病了。这两日茶饭不思,全日唤着殿下的名字,请殿下过去……瞧一瞧她吧。”
白史木鼻翼一拢,眉头微微一动,“找本宫有何用?本宫又不是太医。”
眼看抱琴刹时白了脸,他内心一叹,微微斜眼,看向脊背挺得笔直的何承安。
“去,差个太医去瞧瞧。”
抱琴眼皮跳了跳,咬着下唇,“噗通”一声跪在潮湿的雨地上,重重朝他叩了一个头,“殿下,侧夫人这恐怕是心病,她念着你……吃了汤药也不见得能好,另有……侧夫人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抱琴说着,从紧攥的手内心,拿出一把精致的木梳来。
那是一把沉香木的木梳,整体呈半月弧形状,一壁梳柄镌刻戏水鸳鸯,一壁梳柄镌刻并蒂荷花,留存极好,尚未接过,宛若就带了一抹沉香的滋味。
木梳是昔时白史木亲手镌刻了送给唐江玉的定情之物。洞房之夜时,她娇羞地报告过他,她出嫁那一日,母亲为她梳头,便用的这把梳子。母亲一壁梳一壁笑说:“一梳梳究竟,二梳白首齐眉,三梳子孙全体”。
夜晚,红烛喜燃,她躺在他的怀里,问他可会一辈子待她好。
他记他回覆,会。
接过梳子,他目光有顷刻的凝重。
这几日泽秋院那边发生的事,虽然他并不去眷注,但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情。
说来,唐江玉对夏楚所做的种种,他是怨尤她的。可究竟相处了那样久,不要说是一个女人,即使是一只阿猫阿狗也会生出情份来。
更何况秋儿还救过他的命?
他是想着,她这几年被他惯得不可样子了,太率性妄为,胆大包天了,是得给她少许教导。并且,再奈何着,也得等这件工作平息下来才气去看她。可现在见抱琴的样子,再看到这把承载了二人过去情份的木梳,他突然心生不忍。秋儿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在遭罪,预计也是难过。究竟伉俪一场,去看看她,也是该当的。
小七……
他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楚茨殿,一时两难。
“主子?”
何承安低低的喊声,收回了他的心机。
轻轻“嗯”一声,他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交托道。
“去报告沈小姐,我晚一点再过来。”
何承安一怔,点点头,“是,主子。”
抬着白史木的肩辇调头没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