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
陈默的情绪平复，仿佛真就是那灰雾之上的愚者，高深莫测，神秘，强大！
在那一瞬间，黑袍法老看着那少年腹部和肩膀贯穿的伤口，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在快死的时候都会手无缚鸡之力。
有的人……离死越近，就越强！
陈默的脸上有鲜血流下，鲜血沿着下颌凝聚，滴落。
然而，那张脸，明明应该因为痛苦而哀嚎，但对方的脸上却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微笑。
黑袍法老明明是绝望的主宰，但这一次却是他感受到了绝望。
真真切切的绝望。
在破碎的皮肤之后，黑色的能量与血色的能量缠绕在那皮肤的断口处，慢慢修复着上面的伤势。
那是【血犼甲】和【虎蛟灵流】。
“结束了。”
陈默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失去了眼前少年的踪影。
剧痛从胸口袭来。
他看到了灰雾，看到了属于死亡的黑暗。
在黑袍法老的视野里，万物都浮现出了一缕衰败的迹象，就好像即将迎来自己的终末那样。
他也将迎来自己的终末。
陈默周身缭绕着的血气愈发旺盛，他嗅到了鲜血的味道，纵然倾尽这世上的暴雨也无从熄灭。
在暴雨地洗刷之下，黑袍法老空洞的眼睛艰难转动着，难以阻挡流逝地生机。
陈默身上的伤势其实也非常重，在暴雨中，他踉跄着，差点站不住身形，但他还是慢慢走上前，踏碎了地上动荡的水泊。
他来到了黑袍法老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陈默的面庞上沾满圆滚滚的血珠，手中众生之枪的枪尖挑穿了黑袍法老的胸口，簌簌血珠从黑袍的边沿洒落。
不知道为何，陈默忽然笑起来了。
他似是自语，似是嘲讽地说道：“一旦习惯了用血腥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么在遭遇到这种情况的一瞬间，就不免被自身的暴戾和疯狂所吞食，你习惯于用绝望对待世界，而我习惯，用刀。”
所有的亡魂在这一刻寂灭了，陈默的枪刺透了黑袍法老的心脏。
这一枪，比雷霆更加喧嚣，比暴雨更加宣泄。
就像是亡者最后的赞歌。
下一刻，陈默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对他说谢谢。
千人万人的感谢回荡在陈默的耳边，却像合唱般和谐美妙没有丝毫噪音。
这些，都是被黑袍法老杀死的不甘的灵魂。
“愿你们的灵魂安息。”陈默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仿佛多了些什么。
陈默看向了凯莉丝，看向了地上的那个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