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抹把鼻涕眼泪,忙不迭磕头谢恩。
这西苑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径直越过裴姝,举若无物地就把这事给落定了。
还美其名曰详查。
让秦氏查,跟直接免了旺才的罪有何区别!
裴姝心下冷笑,眼中笑意不减,一脸为难道,
“旺才所犯之罪清晰明了,无需复查。”
“母亲心软念旧,女儿也想全了你的意,尽一尽孝心,然身为一家主君若处事偏颇,大失公允,如何能服众?
“母亲我很难做啊。”
“对了,钰姐儿好些了吗?先前我的提议母亲考虑的怎么样?”
在这节骨眼上,旧事重提,意欲何为昭然若揭,秦氏细眉拧紧,咬牙切齿道,
“说吧,你费尽心思究竟想从我手上拿走什么?”
“钰姐儿生来娇弱,身体时常抱恙,母亲既要照顾她,又要分神打理后院,委实辛苦。”
裴姝浓黑睫羽半阖,遮住眸底戏弄的狡狤,情真意切地说,
“每每思及此女儿便夜不能寐,左思右想方寻出个妥帖人来打理中馈,替母亲分忧。”
诚然,她有心要放任国公府糜烂,可想想虚空的金库,牛马屎一样的烂账,
以及身周随时准备倒戈背主的叛徒,就很生气。
她不得好过,大家都休想好过!
一言蔽之,她就是没法坐视秦氏攥着中馈权,舒舒服服地跟她的宝贝女儿奢靡无度,坐享富贵。
要不是孝字压顶,裴姝更想将这对母女打包送去寺庙,青灯古佛长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