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澜身后那个女人，进门脱下鞋后，侧身将鞋推到一旁的动作，令孙晓晓心头一跳。
这个动作她最熟悉不过。
初中都没毕业的孙晓晓要在帝都讨生活，不想吃苦还想多赚钱，能走得路看似很宽其实也就那么一种而已。
但是她很聪明，虽然在夜场混，却没有急着把自己年轻的身体换做真金白银。
她虽然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到了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却立即本能般地开启了学习的技能。
怎么穿衣打扮，怎么讨好客人，怎么左右逢源……
有自己偷偷观察总结出来的，也有受培训时学到的。
声色场里不缺年轻貌美的姑娘，能不能展露头角，靠的就是这些。
夜场里大部分都是好吃懒做的姑娘，靠着年轻貌美，简单出卖身体，吃几年青春饭也就算了。
但也有些个例，沦落风尘，却把这里当做了新的起点。有些勾上了富二代，有些依靠身份不凡的客人，自己还能出国留学，后来事业有成。
这样的人，虽然是极少数，甚至被姐妹们当做谈笑间的异类，但是其实，没有人不羡慕。
孙晓晓目标明确，她不要吃青春饭，要一劳永逸。
她在学校里时一点都不想用功，书本上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就像是天书，看一眼就直犯晕犯困。
可学这些，她却既有兴趣又有天赋还很下苦功。
夜场的妈咪十分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加上她又刻意讨好，自然也就用了心地教。
怎么站，怎么落座，怎么和不同的客人搭话。
一举一动，都要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身段儿风情，却又显得不刻意。
刚才那女人无意间的动作，就完全是其中的范本。
孙晓晓的目光盯着那女人，对方已经跟着乔薇澜走到了楼上。
那女人步态不稳，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身材消瘦，却没有半分美感，裹在宽大的衣服里，就像一具骷髅，晃晃荡荡，十分吓人。
更不必提她身上那些疤痕。
估计浑身上下就没几处好地方。
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出半点风韵犹存的样子。
也很难判断，她年轻时是不是在风月场所里混过。
不过孙晓晓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并且从此开始特别暗中留意。
这一留意，越观察她就越确定，对方一定是在风月场所里混过日子的人。
孙晓晓觉得十分有意思。
她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也算阅人无数。
看着这古怪女人，好奇之余，也越发感激自己当初选对了路。
不过，乔建安骗了她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