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榻旁,厚重的盔甲压在床榻之上倒是让它又低了几分。
而一个看上去比他年少几岁的女子长发披肩,双手掩面,她的手与金统领的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皮肤雪白,如婴儿般的光滑之感,只是现在泪水在起掌心汇聚着,有一滴滴,从脸颊旁,从掌两侧滚落而下。
“做噩梦了?”没人会想到这位天境中都足以称得上前三甲的南疆军统帅还有如此体贴人的一面。
金樊伸手轻轻挽住女子的另一侧肩膀,讲她缓缓拥入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那一次来得那么晚?为什么?阿爸,阿妈都死了!”
“阿兰~”金樊听到自己看着长大的阿兰抽泣着,止不住地断断续续责备着自己。愧疚已经爬上整张面孔。
“对不起。”
那位唤作阿兰的女子听到那对不起三个字,更加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双手蘸着泪水,拼命得去拍打向金樊胸口那只银狮子头上。泪水决堤。滴在盔甲之上,雄狮也在落泪。
金樊没有说任何辩解的话,那一夜,他们在森林之中无端地迷了路,而那撕心裂肺的村民的喊叫,那火焰染天的人间炼狱,他们都没有任何感知。当第二日黎明之时,又不知是何缘由,便又是走出了那林中,可他们回到那个纯朴村子之时,那里已经是一片灰烬之处,地上零零星星有着点点火光。村舍一间也没有了。
他们找寻了整个村庄,只找到了两个幸存者。阿兰和阿古兄妹两。
找到他们之时,两兄妹眼神是那么的麻木,他们的阿爸和阿妈用自己的身子死死地护住他们,那灰白色的后背,那已经面目不清的侧脸依稀可以看出泪痕。
他们父母的双手死死抱着两人,死也不肯放下。他们活了下来,但作为哥哥的阿古在这火灾之中却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这位原本志向是加入南疆军保卫自己家乡的少年,失去了追求他梦想的权利。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唤作阿兰的姑娘像是哭到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情绪也开始便得平复了下来,可依旧能听到她那呜咽声。
她那双甚是好看的双手没有再继续去打金樊了,而是环抱住了这位南疆军的统帅,在寻求那些许的安全感。
“阿兰,我会找出凶手的。”
金樊缓缓开口道,他其实内心也已经对这村庄起火之事线索很甚少。可这村庄能让歹人起杀心的原因他却知道。阿兰的村子是南疆最后的一个蛊村了,有人是想要让蛊族彻底绝后,但这个罪魁祸首以为自己这火焰能让一切都化为乌有,可却是阿兰和阿古的阿爸阿妈守护住了蛊族最后的希望。
而关于这屠村之人的身份,金樊不只从何处去查,即使他去过大梁的各种案牍库,找了不下数十万册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