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接班的工友们出现在自己面前才能放下铲子,离开矿洞,回到村子里休息、睡觉。
眼睛疲倦的一开一合,等到力气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是要继续回到矿洞内工作的时候了。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要准时出门,准时接替工友的岗位,因为他的工友跟他一样,迫切地渴望休息。
然而,他每个月到手的那点银子,也仍然抵不上花家矿场主在青楼消费一夜的零头。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时间竟然会如此的廉价,也不明白那些从城里来的教士们总是说什么
生命无价。
在他的眼里,其实一切的一切都写有价格的,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就算所行之事违反伦理道德、法律法规,似乎也都无关紧要。
少许的快乐,搭配大量的痛苦,这就是所谓的‘人的一生’。
“你怎么看上去那么没精打采啊,”那位年轻的魂师说,“你都已经死掉了,最坏的结果也都出现了,你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不合逻辑,你都死了,你还怎么生无可恋?”
“你不是瞎的么,”在饿狼仍在犹豫不定的空隙里,罗伊愣愣地问这位他从未见识过的魂师,“你怎么能看到我的脸?”
“我没有瞎,”女孩说,“眼中之物并非全然真实,世界浩瀚无穷,闭上眼睛不一定等于天黑,只要我灵魂的声音能够传达出去,我就能看到更多的未知与真实。”
罗伊当然没能听清她这一堆鬼话里面所包含的意思。
但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忽然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不希望看到她去死,于是,在沉吟了许久,他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帮你。”
似乎就是这样的,哪怕是死掉了,他似乎也还是学不会如何拒绝别人。在活着的时候,他的工友们就常常跟他说,越自私的人就能活得越自在。
就像花家的矿场主那样。
只要敞开了心思去干坏事,那他就能忘记自己干的是坏事,一门心思地认定自己并非在剥削人们,并非是在破坏环境
他这是带动社会的发展,在拉动这一个穷疙瘩的经济高效提升,而且,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环境资源自然是不可避免地需要面临着牺牲。
毕竟,矿场就摆在这里,就算他花家的矿场主不来挖,其他的矿场主也会争着要来挖,人类书写在血液里的贪婪与宇宙之间奉行的万有引力一样,两者都是不可避免的。
“你可以附灵在我的手套上,”魂师认真地说,“有了你的附灵,我就能激发刻在手套上的法阵,以此为基础,发动术式了。”
“我要怎么附灵?”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