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散架了一样,在这寂静的深夜,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其实是相当危险的……
可他也就犹豫了一秒,就上了车,他不敢违背三哥的任何旨意,但怕就怕,这不是三哥内心真正的意思。
从后视镜看去,三哥一手撑着前排椅背,整个人弯着身子,低着头,如同静止了一样。
没等到三哥再次开口,彭晋只好发动了车子。
经过庄灿小姐的时候,他还有意踩了下刹车,可惜三哥并没有抬起头来。
他看到了庄灿小姐泪流满面的脸,也感受到了三哥沉默无声的痛苦。
叹息过后,他的脚狠心踩在了油门上。
与此同时,靳朝安突然之间,猛地抬起头来,一拳捣在了前面硬邦邦的椅背上,“停车!”
由于刹车太快,彭晋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靳朝安甩下车门,大步走向庄灿。
庄灿看着迎面而来的靳朝安,突然停下脚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几乎浇花了她的脸,她痛苦,难过,煎熬,脆弱,甚至有一瞬间,她懦弱地想到了死。
靳朝安以为她的暴怒是因陆思源,其实并不是。
她是因着刚刚的那个噩梦,梦里无数的尸体,齐刷刷地睁开眼睛望着她……她们还在等着她帮她们申冤,还她们一个公道……
她还没有找到妹妹,她在妈妈的墓前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妹妹的。
而她竟然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屈辱都忍受不了!她根本不配,不配活着!
靳朝安走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庄灿两眼一黑,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靳朝安的世界,似乎都静止了两秒,四周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心跳骤停,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屈膝,双腿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牢牢死死地抱住了下坠的她。
……
景园。
私人医生在靳朝安的卧室里给床上的女人检查身体。
女人纤薄的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床边挂着吊瓶。
医生收回听诊器,直起身来,延悦便立刻上前给庄灿盖好了被子,还把热毛巾垫在了她输液的那只手下。
庄灿紧紧闭着眼,不知是因为痛,还是什么,嘴里一直含含糊糊地哼唧着,像是在说胡话,但又分明串联不成完整的句子。
延悦看着她这幅样子,因痛苦而皱紧的五官,煞白的小脸,就忍不住红了眼。
靳朝安坐在楼下,双手垂在大腿两侧,眼睛直直盯着脚下的一点,一直没动,也没有抬起头过。
直到医生下来,走到他身边时,说了俩字,“高烧。”
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