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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胡沙(十一)(2 / 3)

完,不然给樊涛瞧了去,岂不是觉得霍云婉处处讨好一无名小姑娘,易生轻视之心。

于理来说,薛凌那会在住处说的对,昨儿个皇帝金牌才往安城去,今日沈元州的文书就进了京,里头古怪本值得好好说道说道,难得樊涛小有见地,最好是送人出门的功夫,一起聊个三五句,起码摸个门道。多一人思量,便多一分周全。

他指了指帘外阴翳,笑道:“姑娘可是要外出,你瞧这天色,怕是稍后雨大的很,何事需得姑娘亲自前往,且交由底下人办就是。”又笑指了下樊涛,道:“方才樊先生说要走,小人还笑了句天留贵客呢。”

薛凌知他所想,道:“那不行,这事非得我去。”

然樊涛身份特殊,在壑园吃顿饭已是霍云婉着意拉拢,过夜是万万不行的,更莫说就为了与薛凌商议几句话特意留下来。

逸白有心劝,却不能明说让薛凌别去,只玩笑般道:“那姑娘可要早去早回,没准老天爷卖姑娘个面子,进园之前这雨都落不下来。”

薛凌心中火大,想是自个儿话说的如此明显,逸白居然敢再三阻拦,偏众人在前不好发作,左右气不过,虽没公然开骂,却是轻哼了声,堂而皇之道:“我倒不指望他卖我面子,但最好是卖我伯伯个面子,若是因着下雨香烛燃不起来,我早晚将天给撕下来,叫它以后都没面子。”

说罢再没管席上如何,招呼薛暝起身就走,后头含焉把头垂了又垂,樊涛盯着薛凌背影若有所思,逸白笑意不改,道:“原是为着薛姑娘家中故人,我鲁莽了。”

又转与樊涛道:“这位薛姑娘极是重情,她那位伯伯去岁仙逝,葬的不远,不知今儿是个什么节日,早知她要去,我是请都不敢请她来了。”

樊涛笑道:“多见男子重义,少见妇人心烈,白兄园里都是奇人。”

逸白招呼着再饮,又道:“真论奇人,还得属先生头筹,换了往日,我猜薛姑娘私事在身,定是不会来这筵席,怕不是今日我还沾了先生的光,才邀得她入座。”

这话半真半假,以逸白对薛凌的了解,放在以前,她当真是不会过来,今儿简直能称得一句菩萨心肠赏光。人要去上坟,这是当真拦不住。

旁余人本就少见薛凌,只知是主家拥前趋后捧着的娇小姐,来去随意再正常不过,笑闹两声唯含焉还稍有惦记,想着早知薛凌赶着离去,自个儿一道走了最好,现儿再要说走,实没那洒脱勇气。

各人心思不提,薛凌到老李头坟前时,雨确实还没落下来,只是风大的紧。从薛暝手里接个几个果子摆在碑前后,火折子吹了好几次才真正燃起来。

她伸过去点香烛,想说点啥,半晌找不出个措辞,总不好说你那半吊子医学传人兼干闺女一家三口约莫是,被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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