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个名字就是鄂军。那天是鄂军和白杏结婚的大喜日子。张德凤没去参加婚礼,梗着脖子去赴了刘鸣的约。
刘鸣从此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张德凤并没觉得什么,除了些许的感到抱歉之外。
她从那天起,就死死盯住了白杏。
一个结婚后的女人,不应该是那种状态。
婚后的白杏再谈起鄂军的时候,眼睛里再也没闪过小星星。而且她总是避免谈及对方,在厂子里有时见了鄂军,就像没有看到一般,绕开走。
鄂军也一样。
他还没有结婚前干净,每日胡茬都不刮,双眼无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过的十分潦倒。
后来就有传言传到张德凤耳朵里。
当初白杏看上鄂军,纯粹就是看上他长得好,工作能力也可以。
鄂军又比自己小,便攀生攀死也要追求鄂军,没想到鄂军是个死心眼,一旦谈对象了,就要结婚。
白杏想着反正自己也大了,结婚就结婚吧,先订了再说。然后就去了一趟鄂军家。
到了鄂军家的那一瞬间,白杏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疾苦。
鄂军排行老大,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一个刚要工作,一个还在上学,妹妹也小,同样在读书。
爸爸生病卧床,常年不起,妈妈没有工作,在家里照顾鄂军爸爸。
鄂军的工作是托家里一个表舅给他介绍的,才能到酒厂上班。
白杏真的死也没想到鄂军家是这么个情形,从见到鄂军家庭的第一眼,她就害怕了。
想退缩,所以主动报名去销售组,想要脱离鄂军。
可最后,白杏没有能真正从自己的道德感中挣脱出来,她怕鄂军再也站不起来,便草草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两人之间的矛盾终于在琐碎的家庭事务中彻底爆发。
有人今天偷偷告诉德凤,白杏和鄂军好像离婚了。
张德凤盯着天花板,寂寞的夏夜里蟋蟀叫个不停,叫的人心烦气躁。
她转个身,又去盯不远处的窗户。
从窗户往外看,外面就是一片黑暗。
可张德凤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份决定,让她十分开心,又让她异常惶恐。
她自认为,她和白杏可不一样。
她经历过最黑暗的时光,她不信还能有比自己儿时的经历更糟心的存在。
现在她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她相信,自己也能带着鄂军走出来。
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上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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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红把美发店的门关上,两个女孩已经把店面打扫干净,她坐在桌子前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