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双手(2 / 3)

儘管先前就知道盛倩的厉害,可精确的把他拿到的剧本叙述出来,莫临还是略微的惊讶。空气很安静,莫临眼见没有人推流程,硬着头皮继续问:「但是,席司机图什么呢?」

「图钱财,图名利,图——时时能有个正常的家庭。」

接着,席清岳上演了一场悲情大戏,大意就是自己多年来的苦劳和内心的拉扯,最终不堪这些于是决定了结一切。

但盛倩想,其实就是醋意和利益。

在莫为之出现之前,席司机可以不停说服自己,方画家始终是个幌子,死者会把一切都给予他,不论是情意或是财富。

然后,他发现男人是贪得无厌的,之所以还没资遣他不过仅是因为小女孩的喜欢以及不想背负无情无义的骂名。

他恨透了这样的生活。

每当夜深人静,用着各式藉口矇骗妻子躺在席梦思的床上,他总会想,自己为了这个人突破了社会框架,艰辛的活着,真的,值得吗?

一开始,他能不停有着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慢慢的,他发现他答不上来。

而这,其实就是一种回答。

他看着即将上小学的时时,妻子祈求的眼眸,他觉得,他累了。

男人的背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直到最后一刻,他其实还是犹豫的。

他把助兴的药替换成了鹿酒,告诉自己,如果,他没有和莫为之发生关係,自己也许还可以和他多沟通几回。

看,他多了解他啊,酒精过敏不过是他五年前的随口一提,他却铭记至他死前。

他带着这样的骄傲,堂而皇之的替他铺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肯定是地狱啊,这样的人怎么配去到其他地方?年轻时待在声色犬马的场所里仗势欺人,年纪到了就找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结婚,发现妻子会威胁他后,想办法让妻子大病一场,中年时觉得自己对于同性有兴趣也没想过要有固定伴侣或是为对方负责任,并且想着老年靠孩子养。

他怎么配继续光明磊落的活在这世上呢?

他还记得,太太死前的时候抓着他的手,喃喃说道:「我知道是他,我也知道你和他有关係,可是,时时是无辜的,照顾好他。」

在他嚥气之前,他没有说话,可是他暗暗地在心底发了誓。

现在的他,大概也不算做到吧。

在此之前,他有无数想了结自己的夜晚。可是,看见时时熟睡的侧脸,她梦囈时嘟嚷着自己的名字,拉着他的手向他撒娇,他是真的真的捨不得。

在听到小提琴声时,他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经在一个音乐世家长大啊。

但是,在时光的摧残下,他慢慢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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