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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玩弄他人、支配他人,或许本就是藏在人类那颗兽心之中的原始欲望之一,只是受到所谓文明之物的压抑而已。
‘有着能够从剥夺他人生命、支配他人想法的行为中获得快乐的自然天性……我果然没看错,朋友,你就是远比我更加适合成为新人类的、天生处于食物链上层的冷血生物啊。’
仿佛有戏谑嘲弄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罗塞塔细听后,才发现这是不久前他亲手杀死的渡边彻的声音。
明明人死之后,二十一克的重量就会从世上凭空消失,那为何已死之人鬼魂又仍然会纠缠自己呢?
翻阅着手边阿蒂尔兰波的诗选集,罗塞塔忽然从中截取一段念道。
“我从我的祖父那里得到蓝白相配的眼目,狭窄的颅骨,以及战斗中的拙劣无能。”
“我发现我穿的衣服和他们一模一样,同样的野蛮。不过我不在头发上涂抹油脂。”
“高卢人是剥兽皮的人,在他们那个时代,他们是最荒谬最低级的烧草放荒的人。”
“我从他们那里还继承了偶像崇拜和亵渎神圣的恶癖。”
“——哎呀!我还继承了他们的种种恶习,暴躁易怒、骄奢淫逸,尤其是说谎,还有怠惰。”
“如果我个人历史中也含有法兰西历史的某一点,那有多好!”
“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所以,对于我,很明显,我原本就属于低劣的种族。我不可能理解什么是反抗。我所属的种族只知起而掠夺:就像狼只知攫取还没有被它们咬死的牲畜。”
合上诗选集,罗塞塔奇异的从这种行为中得到了宁静。
假如残酷和冷血就是他从身为人类的祖先那里继承的恶习,那么他便甘愿接受这属于自己的本性。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堕落,还没有与尔等牲畜为伍。”
他无声间喃喃自语,驳斥耳旁渡边彻那幻觉一样的嘲弄话语。
嘀嗒。
一点雨滴从云层上砸下。
落在凶案现场福山彰他们撑起来的防水布上。
这里的某些尸体也许会被悄然调换,也亦可能会被人发现上面的异常。
但这一切的结果,早在他把邮件用死者的手机设置为定时发送的一刻,就和罗塞塔无关。
得多亏民俗学者的身份,这让他在以前和蚁川市的某些国家机关和文化事业单位供稿的时候,就得到了许多机构和许多人的邮箱,而这其中亦包括警方在内。
蚁川市警方的人会对今天再老城区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
但这并不紧要。
只要自己这个身份未知的尸狗猎杀者的存在,进入饲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