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7)

钱夫人猛一抬头,目含震怒:“他敢……”

陆栖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辩驳。

没多久,钱夫人就如斗败的公鸡,无力地垂下了头,自嘲道:“是啊,他连他的亲儿子都不想放过,还有什么不敢的。”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钱夫人抬头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木,颓然地说:“家兄与钱世坤同龄,但从小处处压他一头,他对家兄嫉恨已久,加之,我与他夫妻关系不睦,比陌生人还不如。所以史钱两家名义上是亲家,实际上两家近些年来疏远得很,钱世坤有什么事也不会知会家兄,这次的他们投敌叛国,家兄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事发当晚,家兄待在营里,被钱世坤带人突袭控制了起来,同时,钱世坤还让甘源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抓了我母亲以及嫂子、侄子侄女们,以他们的性命相要,逼我大哥下令,让他麾下的将士不得反抗。我母亲已是古稀之年,家兄不忍她被钱世坤迫害,只得遵从。此后家兄就一直不知所踪,应是被他关了起来,具体关在哪里我也不知,慧真一直说我大哥没有性命之忧,让我勿忧,也不知真假。”

“不过我们史家与钱家是安顺的两个大族,两家在此地根深叶茂,双方势力盘根错节,要彻底瓦解对方的力量,把对方的家族连根拔起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猜测钱世坤目前应该还留着家兄的性命,因为也许关键时刻还需要家兄出面安抚人心。”

听了她的话,傅芷璇与陆栖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了然之色,果然,甘源只不过是一枚烟雾弹,钱世坤真正要藏的人是史灿。

史灿是曹广走后,南军的最高将领,又是安顺本地人,在军中的威望远非钱世坤和甘源能比,不说振臂一呼,从者云集吧,但只要他能站出来,无论是道义上还是名义上,都能压钱世坤一头。况且,南军中还有一部分将士比较偏向于大燕,留恋旧国。

因而未免引起忠于史灿的将士的反弹,钱世坤不敢干脆地杀了史灿,造成南军的混乱,但同时他又怕潜伏的朝廷探子或者史灿的死忠知道史灿的状况,前来救人,所以把在所有人看来都最不应该叛乱的甘源推到前面,吸引火力,拖延时间。让大家下意识地忽略了史灿,若不是钱世坤太沉不住气,对钱夫人逼得太紧,露了端倪,只怕还不会这么快就引起陆栖行他们的注意。

钱夫人的这番说辞倒是与陆栖行在军营那边探查的情况对得上号。

他潜入军营就察觉到了营中的气氛不对,后又接到乌文忠传来的消息,得知钱夫人处境堪忧,他立即意识到,这里面大有问题。

经过一番探查,他发现,原来钱世坤在不动声色地清洗南军中的中下级将领,而这些人无不与史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史灿却一直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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