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为什么说不可能?”秦珩问。
“珍妃娘娘进宫前确实曾说过自己有婚约,虽然满府上下不知道她说的婚约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不可能有孕入宫的。”掬月轻声道,“先帝在女色上颇为精明,珍妃娘娘承欢时,是不是处子,难道先帝会不知道?”
这话秦珩不好回答,她心说,掬月姑姑的话,至少侧面证明了母妃当初的确有情郎,的确不愿进宫。她含糊道:“要证明是处子,其实也不难吧?”
她记得杜姑姑说的,女子初次行房,会流血。许多人都是根据是否流血来判断是不是处子。若真如此,其实也不难伪装吧?
而且重要的是,爹爹已经承认了他在母妃进宫前同其有了夫妻之实,父皇又早早中了鸳鸯散。
掬月定定地看着自家殿下,过了许久方道:“就算是这样,那,那殿下也不能嫁给皇上啊!”
“为什么不能?”秦珩不解,“皇兄对我好,又想娶我,我为什么不能嫁?”
她若不嫁给皇兄,又能嫁谁呢?她想,这世上再没有人待她,像他待她那样了。而且必须得承认,她在他身边,内心也充满了安定,也觉得很快活。既是如此,为什么不嫁?
掬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殿下呢?”
“什么?”秦珩微怔。
掬月轻叹一声:“殿下说,皇上对你好,想娶你。那殿下自己呢?殿下自己也想嫁给皇上吗?”
秦珩轻轻“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唉……”掬月又是一眼,缓声道,“奴婢记得,殿下小时候最大的心愿,是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时候,殿下还说过,希望能早些封王,最好能到封地去。那样,就谁也管不着咱们了,是不是?”
她的话,唤醒了秦珩的一些回忆。秦珩脸上没多少表情,可是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怀念。
掬月看她这样子,有些心疼:“殿下这一辈子,都要长居深宫么?”
“长居宫中,其实也很好啊。”秦珩慢悠悠道,“我自小在宫里长大,以后老死宫中,也没什么不好。”她也曾想过试过离开,但是两次离开,两次或主动或被动,都再回来。她想,大概是天意如此吧。
她轻轻拉了掬月的手,笑了一笑:“姑姑可能不知道,我这一生所求,只不过是身安和心安。我想平平安安活着,我想高高兴兴活着。这些皇兄都能帮我实现,他只是要我嫁给他,留在他身边,我为什么不同意?”
“殿下!”掬月更心疼了,只是为了这些吗?
秦珩又是一笑,声音渐低:“而且,我也不想离开他。”她面颊微红,略带羞意:“我想同他一直在一起。”
“……”掬月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