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青弦,亦不是沈青弦。
她仿佛成为了自然环境的一部分,可以是流水,可以是花丛,亦可以是暴雨惊雷,将曾经他们所见过的一切舞姿全部都颠覆。
就连方才对她不断嘲讽的小姐们也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虽然讨厌她,但是对于这首曲子,她们也是真的佩服。
自愧不如。
一支舞蹈,轰动了整个红炉会。
不仅仅只是内场,就连外场的人也闻声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内场的人都站起来的时候,也因为好奇去看舞台上的人,这一看就离不开了。
但凡只要能看到内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
一片惊叹和赞美。
唯有一个人面色消沉,苍白无比,眼角竟还落出一颗泪来。
这还是陈麒十年来第一次哭。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无力的时候。
沈青弦!确实是她!
只是她现在身在内场,穿着极为珍贵的华服,跳着的,是别人专门为北王所写的曲子。
变了……
一切都变了……
自从半月前北王将她带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现在在台上跳舞的女人,是北王的女人,不再是他最爱的小废物,变成了他高不可攀的存在。
陈麒绝望的跌坐在地,苦笑着想起方才黄怜衣说的话。
“或许她早就爬上北王的床了,把你当猴耍!”
陈麒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哭了起来,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
丝竹之声,欢呼声,轻易即将他的哭喊给淹没。
沈青弦在舞台上享受着夸赞的样子映入他的眼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从始至终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这一舞,沈青弦名动京城。
红炉会还没结束,就有人将今日内场发生的一切都传到了楚澈的耳朵里。
明明是大婚之日,但楚澈却并没有回到寝宫,而是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独自饮酒。
婚服被他扯了个破碎,偌大宫殿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息。
红布红灯,却是死气沉沉。
“殿下,还是早些回去,莫让新娘子等得及了。”守着院子的太监小声说着。
喝成一滩烂泥的楚澈却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整个人倒在雪地里,眼神空洞,看着漫天大雪的天空:“她真说当皇子妃不如当王妃吗?”
那太监脸色为难,带着几分不情愿,无奈点了点头。
楚澈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如果她早跟我说这些,我也可以不与大哥争夺这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