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燕随他，知道吗？”
娇娘苦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攒银子。”
我没想到，燕随竟然是如此痴情的人。
“不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娇娘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
2
“总要有个念想，才能坚持着活下去。”
我不知道燕随是不是这么想的，反正我是。
“所以你看，谁没有浸满了苦水的故事，不依然只能咽下肚里，凑合活着？”
“我明白这个理儿，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娇娘，别劝我了，我意已决。”
我拍了拍娇娘的手，“只是可惜，以后没法给你当丫鬟了。”
娇娘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没把你当个丫鬟。”
“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其实我也是。”
娇娘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姐妹。
从前，只知道围着家里转。
“你又何尝不是呢？这楼里，又哪有真心对我的姐妹？大家勾心斗角，累得很。”
原来，花楼里这么复杂吗？不过，也与我无关。
“我是永远不会对不起你的。”
我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娇娘。
她笑了，带着真心的笑容，格外好看。
“我也不会。只是凌姑娘……”
“叫我阿苑吧，别这么生分了。”
我打断了娇娘的话。
“那你也叫我阿兰吧，这是我的小名。至于大名，我是罪臣之女，不提也罢。”
“好，阿兰。”
“阿苑，你，莫要太相信鸨母说的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小心，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