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望着小崔。
一切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崔拿枪的手在颤抖。他保持着拿枪的姿势。却不知道应该将枪口朝向谁。
“小崔，事到如今。我不会怪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我不会向他们妥协。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你嫂子那边帮我多照顾一点…算我最后的请求…”张进说道。
“哥…”
“你的立场我很早就清楚。”
“张进，你是真男人。我佩服你。”何竟生说道。
“我犯了那么大罪…杀害了老婆，张园园和林子良，一颗心从来没有软化。而你彻底改变了我…”
“谢谢你抬举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张进说道。
他看到小崔迟疑的双手。
“小崔，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分的清善恶是非。我们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理应伸张正义，剔除邪恶的力量。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小崔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如果在你面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柳树，一棵是红杉树。你会砍哪一棵？”
“肯定砍红杉树了。”小崔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红杉树比柳树贵。”
“而如果红杉树长得歪歪斜斜，而柳树有我们的腰粗呢？”
“那就砍柳树。红杉树歪歪斜斜砍了也没有用。柳树还能做点家具。”
“如果柳树是空心的呢？”
“那就砍红杉树。再怎么样，也比空心的柳树强。你到底要问什么？”小崔急了。
“这个应该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
“对。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去砍树…如果你想要柳树，即使红杉树长的在好也没有用…而如果你需要红杉树，即使它长的歪歪斜斜，也要砍回去。”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想要捕捉朋友眼中残存的善意目光。
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面。他叹口气。
“小崔。这就是初心。当我们要去做什么事时，首先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而不是徒劳无功的纠结砍红杉树还是砍柳树。比如，曾经的我们为什么要去当一名警察…难道就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换来一个看似光明的前途吗？”
“小崔，你还年轻。我知道你有野心。你不想像我这样在基层做了十年还没有提拔的希望。但我问心无愧。我不会半夜睡觉时仍提心吊胆…我行的直坐的正。”
“我尊重你做出的选择。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嫂子…我本来想破完案，就请假休息几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