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被浓稠的黑暗吞没,他脚下的路通往充满罪恶的深渊,不过,他丝毫不觉得恐怖,反而感到兴奋。
因为他知道,那里是属于他的地方。
他可以把她关在那里,独占她的美好。
再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一道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下雪了。”
雍烨抬起眼,看到黑丝绒般的夜空落下了白色的雪花。
“你的头发白了。”醉意上来的焦娇语气轻快,像个发现什么不得了事情的小孩子,“我的头发也白了。”
“我们再这么走一会,好不好?”她小声央求他,尾音微微上扬,难得这么撒娇,“就走到我们变成老太太和老头子再回去,好不好?”
雪花落到有温度的皮肤上,一瞬间就融了,注定一生都拥有不了温暖,却能为人制造出共白头的错觉。
把她关起来,就再也不会有雪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雍烨短暂地沉默后,极轻地点了下头:“好。”
背上的人安静下来,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看雪,突然,雍烨感到一点微凉落在他的脖颈处,慢慢向着他的喉结划过。
焦娇像是小猫在探索新奇的玩具,轻轻地伸出手。
雍烨的呼吸放缓拉长,渐渐与她指尖抚过的速度一致,喉结要动不动,悬着的欲念慢慢凝聚,像路边枯败的枝头小心地托着易逝的雪花,想动又不敢动,生怕让她落下。
她的动作,有几分像是爱抚,只是几分,就在他身体里勾出无边的火。
然而,本就不太真实的爱意很快就消失,柔软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像藤蔓缠住他如玉的脖颈,没怎么用力,只要她想,随时都能夺走他的呼吸:“你怎么会每次都知道我在哪里?”
“你是不是。”她的唇好像贴在他的耳廓,“派人监视我?”就像许深说的那样,他就是那个会时刻看着她的“他”。
她可以为他降下窒息的痛苦,这种控制的动作,如果换了别人,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这个人是她,雍烨没有任何反抗躲避的意思。
垂眸,平静地被她掌控命门。
雪花落在他的长睫。
被她以这种防备的语气质问,有些难过,难过之余,他扭曲的本性还在发挥作用,忍不住把这种带有伤害意味的行为解读为爱意,希望她放在他脖颈上的手能再重一点。
希望她真的愿意控制他,甚至拿走他呼吸的权利,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怪物认为这也算是另一种拥有。
焦娇的手指在继续收紧,雍烨还是没开口。
焦娇能感觉到他的喉结在手心颤了一下,一片雪落到她的脸颊,凉凉的惊醒了她,手指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