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容早已在一旁酝酿起了情绪。
周围安静，而她的眼神只看着床上躺着的程南遇，能逗她笑、给她做饭还教她下棋的人如今只能靠氧气罩活着，那双手原本会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可现在，只是无力地垂在一侧。
宣容握着宋予深的手贴在脸颊边上，想着如果真的是宋予深躺在这里，她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和反应。
心底酸涩的情绪瞬间翻涌而上，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你还记得今早出门时答应我的事吗？”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说医院附近开了一家新的蛋糕店，里面卖的蓝莓芝士蛋糕我一定会很喜欢，我正在等着呢……”
宣容说完台词，便继续哭着。
直到姜音华喊了cut，这一遍才算是结束。
宣容的情绪收得还算快，等造型师上来给她补妆时，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
第二遍便又继续开始。
宣容不记得自己哭了几遍，反正是各种机位都哭了好几次，她的眼睛早已酸涩不已。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在姜音华的一声结束中，今天的拍摄也正式收工。
宋予深下了床，看见宣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也不由担忧地问：“眼睛怎么样？”
“就是有点酸，应该没多大问题。”宣容忍不住想用手揉眼睛，却被宋予深眼疾手快地拦住。
他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抽纸，随即轻轻帮她擦着眼泪，“手不干净，小心眼睛感染，更何况你刚才哭了那么久，用手去揉会更难受。”
宣容能够感受到宋予深的靠近，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包裹，也令她的呼吸都下意识放缓。
想到这还是在片场，周围还有很多双眼睛，她赶紧从宋予深手里抢走纸巾，随即道了声谢，“我会的，谢谢。”
略显疏离与客气的语气，也令宋予深面色微沉。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嘱咐道：“那你记得一定要冷敷一下。”
这样的互动，周围的工作人员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也只当是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并没有多想。
宣容看到大家反应平平，心里也彻底松了口气。
***
来到房车后，宣容便换掉衣服顺便卸妆。
而齐絮也赶紧上来检查她的状态，“你感觉怎么样？眼睛难受吗？”
“胀胀的，还很酸。”宣容如实回答，“不过哭多了都这样，不用担心。”
“你倒是乐观，忘记自己明天还要拍戏吗？”齐絮无奈地说，“到时候肿的跟鸡蛋一样上场吗？”
“像鸡蛋也不错。”宣容笑着回了一句。
齐絮白了她一眼，“还有兴致跟我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