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1 / 3)

「这里是台北,我家在新竹,你早上七点有晨会要开,就算没有晨会,傅医师你也是二十四小时oncall的,我家没有任意门让你瞬间移动。」言下之意她的床太远,并不适合随时要飞奔来医院待命的他。

傅奎恩又沉默了,看着车子驶进下个路口,他不死心,再说:「你很久没回家,乾脆趁今天来台北出差,回家一趟。」

于采擷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抱着方向盘,把视线搁在倒数灯号上,悠悠拒绝:「不行,我得回去整理资料,明天要交企划。」

傅奎恩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很忙,何必特地来载我?」

接到久未连络的于采擷来电说人在台北,想顺道至医院载他下班时,傅奎恩几乎是用光速在交办事宜,最后还把巡房一事丢给总医师,自己抓了公事包就往衝下楼。只是还没见着心心念念的女人,女疯子倒先贴了上来。

「嗯,我想想喔──因为上司那副噁心嘴脸看多了,想用你这张帅脸疗癒一波,你觉得这理由怎样?」她轻踩油门,在繁忙的车阵中缓缓前行。

「很烂。」傅奎恩把头转正,靠回椅枕。

「但你比我那狗眼看人低的富二代上司养眼多了是事实。」

「是上次说要追你的那位?」

「对,富二代,靠爸开海神,小鼻子小眼睛又没实力,还要对下属颐指气使的公子哥。」

「那种男人不好,你不要理他。」

听傅奎恩发出像是小学生吵架时惯用的你跟他好,我就不理你语气,令于采擷岔笑。

「可是他可以让我少奋斗三十年耶。」

傅奎恩听了表情一沉。

暂且不管于采擷是不是开玩笑,他就是听不得她褒奖别的男人,因此不假思索,懟了回去:「但这三十年就等着天天以泪洗面。」

「也是,听说公子哥很花,老闆的秘书也是他跨下的女人。如果要钱就不能要爱情了,还好我是个要钱可以不要爱情的女人。」

「于采擷。」傅奎恩因发烧而额角抽疼,他拧了拧眉间,脸色越发不好。

车室空间不大,他这声沉而有力的唤名特别震慑,让于采擷不自觉挺直腰桿儿。

她用眼角瞥了眼神色铁青的傅奎恩,自知玩笑开过头了,便收敛嘴皮子说:「好啦我乱讲的,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终身大事不得儿戏。」

「那是陈旧、老古板才说的话,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你看我妈还不是──」

「于采擷。」

话都还没讲完,她又被傅奎恩打断。一时车内闃静,只剩冷气送风的呼呼声。

因为傅奎恩语气渐差,于采擷这回等过了两个路口才敢往副驾驶座一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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