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以为他真的是男宠,有时都欺负到他头上去了,他也从未和李妮妮打过小报告,更没有为了泄愤私下杀死什么人。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神明根本不屑于理会蝼蚁的挑衅。
但一介神明被欺压到了这种地步,源头还是因为她,这多少让李妮妮觉得有些愧疚。
她就像回来的迟了的主人,看见了大雨里淋得湿漉漉的猫猫。
如果达玛太子从头到尾表现的很强硬,李妮妮根本不会有这种心情——强者哪怕沦落泥潭,被践踏到底,那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历练而已。更何况一切都是达玛太子自愿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猫……猫猫多可怜啊。
不知道为什么,李妮妮隐约有一种自己被攻略了的感觉。
但她是直男,直男对一切的白莲花和绿茶婊都很没辙。
哪怕她觉得达玛太子好像掌握了自己的什么灵魂密码,也说不出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理智上,她又觉得达玛太子不至于真的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这种神明为一介凡人,连自尊都不要了,每天扮弱扮可怜的说法,也太离谱了。
而且结婚……结婚对她而言,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妮妮说:“你想和我结婚吗?”
达玛太子这次回答得很快:“想。”
李妮妮:“那不就行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成了。
第二天,李妮妮在国王过来和她报备一天政务的时候,像是忽然想到这件事似的,随口提了一句:“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年轻的国王愣在座位上。
他怔怔地看着李妮妮,似乎没听懂李妮妮的话:“大人说什么?”
哪怕已经成了一片大陆的国王,但普沙密多罗-巽伽还是习惯称呼李妮妮为“大人”,就像他们初见时一样。
李妮妮还算喜欢这个省心的国王,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结婚了。”
此刻达玛太子正坐在轻薄落地的幛幔中,挑一炉香。
袅袅的青烟拂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普沙密多罗-巽伽抬起头来望向他,正看到他层层帘幕后的侧影。
美丽清冷的男人,长长的睫毛隔着薄纱都能望见,正手执一把金色长勾,去挑开炉子里的渣灰。
普沙密多罗-巽伽忽然觉得心底酸涩难言,一种并不陌生的撕裂感,在他胸腔中像流水的波纹一样,慢慢激荡开来。
这种撕裂感,他这一年来每天都会有。
有时坐在大殿上望着他的执政官离开的背影时,会有。
有时他坐在他的大人这里,看到这个男人为他的大人烹水布茶,就会想起当年,他被人从奴隶市场挑走,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