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李荆一脸愤慨,抬起手腕:“我堂堂气功大师,怎么能没有一块好手表呢。去交易所再整一块啊。”
络腮胡子一拍脑门子。
“哎哎哎,这咋说呢。我们倒是忘了这茬儿。真能要你马大师手表咋地?家师也是民族英雄,我们敬佩他也尊敬你。”
说着,络腮胡子捡起地上的手表递给公鸭嗓。
公鸭嗓斜睨着络腮胡子,揶揄道:“这回懂事儿了。”
“让你跑腿。赶紧滴。”络腮胡子根本没有做小弟的觉悟。他或者就没想当老大,也不曾想过当小弟。浑浑噩噩地就是胡混罢了。
公鸭嗓推搡络腮胡子,络腮胡子只好踉跄几步,栽栽歪歪地给李荆送了过来。
李荆接过军官手表,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记得,有空到华夏旅社找白玲啊,就说马大师让你来的,让她请你们下馆子。钱我开付。”
“好嘞!江湖。”络腮胡子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
“得罪,勿怪。”公鸭嗓抱拳拱拱手,戴围巾的劫匪对李荆点点头。
三人沿着残破的一截砖墙,向东穿插小路,迅速消失在李荆视野之内。
李荆如释重负,心里登时就轻松了。一股后怕的无力感让他身子发软,昨夜熬了一宿的硬座,根本没法睡觉。此刻疲惫感也凶猛袭来,有些扛不住呢。真想在地面坐上一会。
地上太凉。
放眼望去不是冰就是雪,是不可能坐下休息的。
更可况,万一劫匪发现端倪,再折返回来呢。或者,隐藏在砖墙的角落里,暗中观察他呢?
心中盘桓,李荆脚步缓缓,他没去交易所,也没变道,依旧沿着废弃居民区的主路行走。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时候,隐藏在暗处的三名劫匪,互相对视一眼,络腮胡子呲牙笑道:“大哥,他好像真是马大师,没骗我们。”
“一块破表不值得冒险,叶春快回来了,精神点啊。”带围巾的劫匪叮嘱道。
李荆走上居民区的高处,也等于攀上了北山的东边斜坡,眼前已经没有居民矮房了。
放眼望去山顶一直到北山的南坡东部,是一所学校。教学楼前巨大的操场,有篮球架子,篮板上的篮筐,居然还挂着球网。
李荆深呼吸,狠狠吐出一口粗暴的浊息,城市就是比小镇强啊。古月镇中学的篮筐,只有运动会打比赛的时候才挂网。比赛完了还要摘回去。平时就是个铁圈。
李荆晃晃脑袋,看高处露出一小截儿残破的水泥墩子。应该是碉堡的残垣。
他登上去,坐在了上面。直了直发酸的后背,眺望到北湖,这一片的居民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