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节(2 / 3)

分寒气,放眼望去,四下里也见不到几分绿意, 遍是灰蒙蒙一片冬景。

寻常人见了, 只怕要心生阴郁的,可阮琨宁在金陵闷的久了,随意出来走一走,即使景色难称上佳, 心绪飞扬之下, 却也觉极好。

谢宜舫与她并行, 面上神色也是适意轻松, 素来恬淡的面容上始终带笑,似乎是心情不错。

二人马术不错, 身下又是良马,一通疾驰,早已出了金陵。

官道上虽宽敞, 正月时节却也少有行人, 二人放缓了速度, 叫马歇一歇, 顺便说一说话。

阮琨宁道:“不过是出行一次罢了, 怎的这般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谢宜舫侧过脸去看她,目光像是月圆之夜的月光,皎皎而又清亮, 他道:“一别多年,竟不曾想过还能有机会同阿宁并行。”

“你这话说的,”阮琨宁知他并非借此暗示什么,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战战兢兢,微微一笑,道:“却叫我不知应该如何接下去了。”

谢宜舫也笑了,道:“不知道如何接,便不要说了,”他收回目光注视前方:“只好好听我说便是。”

“阿宁刚刚离开时,我很伤心,是真的伤心,一连大病了许久,师傅看不过去,便对我说‘你们又不是见不到了,做什么摆出这幅样子来’,到了后来,也是师傅告知我找到阿宁的方法……”

“大概是想要叫我有个依靠,又或者是顾忌到自己百年之后我应该如何,过了没多久,师傅便带我回了谢家……”

“……仔细想想,自己也真是没用,凡事都要师傅操心,一点事都不曾为他做,却平白领受了多年恩惠,而我呢,到头来,除去为师傅上一炷香,烧一烧纸钱,竟什么都做不到。”

那些年被岁月尘封起的岁月,大概不约而同的成了阮琨宁与谢宜舫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你不问,我也不说,可不知是怎么,到了今日,谢宜舫竟主动开口了。

此刻再听,阮琨宁也不似当初一般敏感,反倒是能从其中找出几分温馨味道来,眼底光芒也温和了起来。

谢宜舫似乎不曾察觉,只是继续道:“等又过了几年……”

他语气隐有哀意,顿了顿,才道:“师傅过世之后,我便开始四处游历,说来也巧,竟又遇见了那王郑二人……”

“本也是投缘,又算是旧交,都是世家出身,少不得沾亲带故,如此一来,我便与他们结伴而行,倒也有趣。”

“后来徽嵊先生娶妻,我便同他们一道回了金陵,也是在那时候,结识了今上。”

听到这里,阮琨宁终于忍不住插嘴了:“这般早吗?”

“是啊,”谢宜舫自己似乎也在感叹:“此刻回首,竟也是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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