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考虑些什么。
这个夜晚,安静极了。
耳畔,只有贺镇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安夏看着他,看着他的双眼,看着他说话时候,喉结的抖动,看着他面对媒体时,举手投足间的细微动作。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直至何镇生的音容笑貌几乎已经铭刻在了安夏的脑海中。
在某个瞬间,安夏的双眼终于慢慢离开了电视机。
看向了沙发边,一个静静躺在茶几上的信封。
那信封不大,纯白色素面,在幽暗的光线下,被电视机里的画面不断晕染成不同颜色。
这一夜,安夏第一次移动了身体。
伸手,指尖慢慢朝着那个信封挪过去。
她记得这个信封。
在今天的一切开始之前,方慈的手里,就攥着这个信封。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个信封。
那里头,有一张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安夏握着信封,眼睛又慢慢抬起来,看向了电视里头正在对各方挥手的贺镇生。
已经整整两晚没有合过眼的安夏,思绪渐渐回到了前一天晚上。
顾慕之问她:“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安夏面对着电视机摇了摇头,黯淡无光的眸子,有些泛黑的眼圈。
她问默莱:“如果有天我们一无所有了,你怎么办?”
安夏自顾自开口,对着空气回答。
“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
安夏打开了那个信封,取出了那张邀请函。
那上面烫金的字体,在安夏指尖传来突兀的触感,安夏点头。
“我还有什么怕失去的,还有什么?”
起身,安夏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花洒在头顶传来温润的水花,安夏的眼睛没有闭上,感受着水流带来的微微刺痛。
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水流中越来越轻盈。
神经慢慢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水流带走了很多东西。
痛苦、忧郁、哀愁……
甚至还有几分顾虑。
当她走出浴室,别墅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安夏看着空空荡荡的黑暗走廊,面无表情。
迈步,回到房间。
梳妆镜前,安夏把化妆灯调到最亮。
那张美丽的面孔在镜子中看起来仍旧精致,却像是一幅毫无生气的皮囊。
幽邃迷离的双眼,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