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马蹄声疾驰而来,一群衣饰华贵的侍卫围着一人,打马从她车旁奔过,卷起灰尘无数。
柳枝好奇探头一瞅,立时缩回头来,小声道:“夫人,您猜是谁来着?福王世子!”
这也太巧了!
檀悠悠怀疑裴扬怕是一直派人盯着自家大门,她和裴融有什么举动,顷刻间就能知道。
想到上次骑马被拦的事,她是想要立刻调头回家。
再想到“外松内紧”这话,她又觉着继续向前比较好,万一裴扬这边就是来探虚实的呢?
是往前走呢,还是回转头?这是个深奥难选择的问题。
难得做决定的时候,拖延就是最好的办法。
檀悠悠踢踢车壁,示意车夫走慢些。
马车刚放缓速度,裴扬便拨转马头折身回来,笑嘻嘻地道:“这不是小嫂子么?这是要去哪里呢?”
檀悠悠懒得理睬他,充耳不闻。
谁想裴扬胆大妄为,竟将马鞭去挑她的车帘:“小嫂子,我们俩家怕是有什么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难得遇上,不如谈谈?”
檀悠悠端坐车中,板着脸看向裴扬——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裴扬比起从前很有些不对劲,人瘦了不少,脸色发青,嘴唇发乌,头发也似是稀疏了不少。
总感觉是得了绝症一样。
裴扬见她不声不响,一双清澈明亮的小鹿眼只管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最终落在自己的头上,便有些不自在。
他的头发最近掉得厉害,又总是时不时地闹肚子,噩梦连连,看了许多大夫,总说他是肾虚,为此父母还明里暗里训斥过他,叫他少纵情声色,又精心为他调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青年儿郎,头发掉得如此厉害,还被看上的人这么盯着,多少有些伤人自尊,裴扬立刻后退一步,收起马鞭,懊恼自个儿应该戴个帽子。
檀悠悠得了机会,果断下令:“回府,加速。”
她是不怕裴扬,但怕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毕竟宫廷剧啊、权谋剧啊、小说里啊,经常都会有狗咬狗、互相下黑手那种事发生,指不定裴扬早就中了剧毒而不自知。
什么外松内紧,关她鸟事,她不是裴融,她不会武功,麻烦人麻烦事必须尽量远着,苟着最安全!
车夫得令,熟练地调转车头,加快马力,迅速撤退。
护院们训练有素,一个字不多问,跟着骑马追上,江福生老了反应慢,也被人帮着牵转马头,再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不过一会儿功夫,安乐侯府的人撤退得干干净净,并且整齐划一。
若非尘土铺天盖地袭来,呛得裴扬忍不住咳嗽,他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觉。
可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