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明是个没本事的,只一心等着定年退休;子易如今斗鸡走狗,更是难以管教,以后仕途怎么样,还很难说。
王夫人越想越难过。
冯如明被她说得心烦,翻身坐起来,披着外衣就要往挽碧的院子里去。
王夫人在身后啐他:“白日里才腻在一块,沾一身狐媚子骚气,如今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冯如明转头厉声呵道:“到底是妇人见识!你且让她在府里住些时日,再赶紧说门亲事,你是当家主母,她一个孤女,难道还能说个“不”字?”
王夫人被他说得一愣,仔细想想,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法子确实再好不过了,也够体面。
于是眉开眼笑,啐了声“冤家”,却没了之前的气势,到底是由得冯如明去了。
另一厢冯玉殊回到东院时,云锦正揪着几个粗使丫鬟,气急道:“床底下都落的灰,我不管你们今日打扫了还是没打扫,再叫几个人来,仔细再扫一遍。”
偌大的国公府,下人们惯会看脸色。
大姑娘不受主子待见,下人们为她做事,便也不尽心。
冯玉殊被满院子的扬灰和鸡飞狗跳闹得脑壳疼,便对云锦道:“先给我铺床吧,我休息一会儿。”
孟景却不知何处去了。
她想了想,让初云去找王夫人支些银钱来,打算等他回来给他。
若他一直记不起事来,每月有些银钱,或许也不必走上过去的老路了。
冯玉殊这一觉睡到傍晚,睁眼起来,孟景不知何时进了房,坐在窗上,正盯着她。
俩人荒唐过后,这还是第一次独处,冯玉殊耳尖发红,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坐到妆镜前:“你来做什么?”
说着,对着镜给自己松松挽了个发髻,视线落在案上,微微一顿。
上面放着好几张百两的银票。
“你去哪…这哪儿来的?”
她话锋瞬间一转。
孟景道:“我去街上的当铺、票号问了问,这应该是我从前存的。”
听他说起这个,冯玉殊手头上的动作一顿,心中不由自主地浮出几抹心虚。
说起来,她还欠着他叁百两呢,以他的性子,要是记起来,准得找她要。
他有些疑惑:“你心虚什么?”
这厮有时还挺敏锐的。
冯玉殊眯了眼,露出和善的微笑:“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有钱了?如果是这样,那我早知道了。”
孟景竟然犹豫了一下,道:“不是。”
片刻后,有些言辞闪烁道:“若这些银子短了,你再和我说。”
冯玉殊一时没有作声。
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