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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暮给他说了那个沈婆有问题之后,他立刻就派人去查了。
不查还不知道,这一查,张沐着实被沈婆之前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
偷蒙拐骗、杀人放火,只要是想得到的坏事,沈婆几乎都做了个遍!
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张沐下定决心要将她抓起来,让她接受大夏朝律法的惩罚!
可现在,人怎么死了?
梁然咽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几分怪异:
“大人……沈婆的尸首已经在衙门里了,那个杀了沈婆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啊?”
张沐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尸首找到了,犯人也抓到了?
这才多久?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金陵城县衙里的衙役和官差,破案的效率变得这样高了?
梁然摇摇头,“不是我们查到的,是杀了沈婆的那个人,他自己来衙门投案了。”
“这……”
张沐赶紧站了起来,和梁然一起到了外面,就看到,一个面色深沉的中年男子,正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而他身边放着的,正是被他砍成了两截的沈婆尸首。
男人见到张沐出来,便即刻就朝着他重重的叩头,“大人,小民是雨山县汀草村人氏,叫黄阿牛……”
黄阿牛将十年前沈婆如何害死了他表妹和相亲,这十年来他如何寻遍大江南北搜索沈婆下落,昨日如何找到沈婆,今日如何杀了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张沐听着他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些事情,心里其实无不沉重。
这黄阿牛为了一个沈婆,白白消耗了自己十年的时间。
说他为了自己的表妹痴心一片,又或者,说他为了报仇足够坚持……
都叫他这个做父母官的心中不忍。
因为,找寻犯人,让所有作恶之人伏诛于律法之下,本就是大夏朝每一个官员该做的。
显然,雨山县县令没能做到这一点,黄阿牛才不得不自己千里奔走,就是为了报仇。
想到这里,张沐沉了口气,上前沉沉的拍了拍黄阿牛的肩膀,发自内心的说:“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张沐这一句关心的话,让黄阿牛忽然间莫名就湿了眼眶。
十年了,整整十年,从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张沐说的那“不容易”三个字,叫黄阿牛心里立马就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黄阿牛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朝着张沐连连叩了几下,“张大人,我知道,大夏朝的律法,是不许人私下寻仇的。
虽然我同她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也不应该做出杀人这等事情。
我知道我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