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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节 第二章节(16)(2 / 4)

似去似来忘境异。染尘无我不染心,毁誉参半两无忌。贾马张目瞧非凡,含姿挥臂同致意。邀翁避槐终歇身,晴后扬鞭始驰辔。

古槐下,远望近难;青驴上,行歇无鞍;

似相识,黄河未干;皆浮云,翁走泥丸。

何曾想,笠老驴上视无睹,贾儿槐下悻挥臂。近前陌路复远行,童音朗咏肆嬉戏:

“云镜村栽千岁木,

人言曾见果仙陪。

古今数梦南柯醉,

直近跟前唤不来。”

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飢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毁誉从来不可听,是非终久自分明。

古槐渐渐遥笠翁,行道幽幽没烟濛。一世乖错逢三遇,四蹄孤驴对两童。聊表送情嗟冷待,姑且过客似嗷鸿。万里凝眸望人远,清雅吟诵意未穷:

“碧塘移倒影,玉树起香风。

莫管雨狂骤,鞭挝纵足匆。”

槐下各东西,风雨啸歌,月夜赋莲初识妙;

驴上往南北,天涯咫尺,交臂失之端可笑。

素来旧笠好风雅,常以虚名利惑民。气度昂藏生异禀,君子修德乐安贫。朝远显贵富儿宅,暮遥豪门肥马尘。破被残杯焉俯首,凉茶冷炙岂趋身。莽茫浩宇希挥翅,潋滟清波待跃鳞。但见骑驴人不俗,恍疑貌老语犹新:

“林无静树风求静,

天有流云雨盼晴。

粉蝶恋花花不语,

晓蟾钩曲曲弯情。”

骑驴笠翁出新句,云镜稚童暗钦倾;

吟诗作对分乐事,犹饮琼露恍醉酲。

闻言始料而无及,两儿惊嗟逢隐儒。瞻望笠翁似曾识,恍惚偶遇镜村途。好像月下吟莲士,雨后神姿不觉殊。四目复瞧腰际凸,一只囊鼓若仙葫。但听青驴突鸣叫,迒蹄留痕没曲隅。马贾垂眸恭默祝,顾影暗怜念羁孤。

羁客迟暮,少年浩吁。德润大隐,人生硕儒。骑驴背笠,隐雾影孤。赋诗赠雏,无意踟蹰。

自由出入焉羁锁,铁石冷肠看世故。乡翁雨中倒驾驴,万里槐下望银雾。今儿偶遇失交娱,欣喜重逢嗟陌路。不知硕儒何再来,惟祈慧眼识真素。但愿老少结殊情,明时携扶赏兰赋。恰如雪松对茂英,宛转相就辞新注。恍若白菊与红梅,烹茶清饮欢昼暮。殷勤百诚笠散仙,云镜两子获灵悟。

墨翟之徒,世谓热腹;

杨朱之侣,世谓冷肠。

只见得,斯意有心浑无意,腰间酒葫真费猜。陈年玉醅陪鹄鬓,恍惚眼前闪鸣雷。风袭仙芦轻摇晃,隐约飘香缓缓来。泰鸿握拳斟酌笑,吐舌嬉戏若红孩:

“笠老骑驴向南去,

古槐葫晃唤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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