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果做出来的酱好吃吗?”
“嗨,穷日子穷过,平时吃不饱,又没有什么东西打牙祭,逮什么吃什么呗,不瞒你们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乡亲们从草根吃到榆树叶,最后从榆树叶吃到树皮。”
中国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桑树的叶子又嫩又大。摽满了枝头,树枝弯腰驼背。
大家穿过桑树林,很快进入松树林。
站在松树林里面,欧阳平回望来路:“阎高山很可能就是从我们刚才走过的路绕道经过门头村的。”
“这里确实可以穿过去。”李文化道。
“阎高山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他是一个卖货郎,为什要避开众人的视线呢?”
这正是欧阳平思考的问题,夜里面,他将这个问题翻来覆去思考了不计其数遍。
“当——当——当——”村中传来了上班的钟声,声音虽然没有钟那么清脆,但在门头村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见。钟声在村庄的上空飘荡,原本寂静的山村在钟声中真正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欧阳科长,我们赶快到阎家坳去,田二秀该上工了。”
五个人穿过桑树林,上了那条通往竹林的石板路。
竹林比较大,石板路在竹林里面蜿蜒向北。
走过竹林,一个山坳出现在大家面前,方位在门翠华家的西北方向。几间瓦屋和屋脊和院墙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间。
走进树林,能清晰地看见两个院落,一个院落在东边,一个院落在西边。
西边的院门半开着。
“门开着的这家就是阎高山家。东边这一家就是阎正发家。”周队长道。
两户人家的后面是高山,高山上既有树木,也有毛竹,以毛竹居多。
石板路一直延伸到树林中间,在距离两个院门五六米的地方分叉,两个分叉分别通向两个院门。
阎正发家的院门关着。
树林里面有十几只鸡子在觅食,一只大公鸡混在几只母鸡中间,它不时张开翅膀寻觅吃豆腐的对象,春天,正是动物发情的季节。
阎高山家的院墙比阎正发家的院墙高一截,是用青砖砌起来的,阎正发家的院墙,墙基是石头,下半截墙是砖头,上半截是土。墙头上长着一些杂草,其中以狗尾巴草居多。
院子里面传来锁门的声音。
周队长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撞上了。
“周队长,你——”女人的声音既尖细,又清亮,她就是田二秀。
田二秀在看到周队长的同时,也看到了欧阳平一行,“你”应该包括同志们,“你”后面的破折号说明了这一点。
田二秀的眼睛像两口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