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拖到床跟前——”
“说!”
“我——我用被子捂住了她的脑袋——”
马主任一会儿挤一点牙膏,一会儿挤一点牙膏,思维出现了间歇性的短路。
“你前面交代的一只不错,怎么到关键的地方就卡壳了呢?”
“我将整个身体压——压了上去。”
“卞寄秋没有哀求吗?”
“哀求了——看她的眼神,应该是哀求了,但这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对卞寄秋下手?”
“是的,我确实早就想下手了,但一直不忍心下手,如果她不逼我,我还是不会下手,我已经找过田部长,我想,等她拿到知青招工的名额,再找一个地方把肚子里面的小孩处理一下,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没有想到她连这一点时间也不肯给我。”
“卞寄秋喊叫,你难道就不怕田铁匠听见吗?”
“田铁匠到老二家喝酒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是一个馋酒的人,一见到酒就不要命了。”
“继续。”
“我把她压——压在身底下,足足压——压了三四分钟,看她的身子慢慢软了,不动了。”
“我——我试了试她的呼吸,搭了搭她的脉,她已经死了。”
“我关上灯。锁上门。”
“尸体是什么时候处理的呢?”
“我回去拿了一把锯子、斧头和菜刀。”
欧阳平的分析没有错,从尸体切口的整齐程度看,分解尸体的主要工具就是锯子。
“你老婆孩子没有看见吗?”
“他们都在老二家吃寿面、拜寿呢?”
“尸体是在卞寄秋的房间里面处理的吗?”欧阳平明知故问。
“我把她的尸体弄到祠堂的后院。”
“是不是放花轿的那间房子?”
“是啊!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马迎美睁大了眼睛。
“李文化,把东西拿给他看。”
李文化从包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然后走到马迎美的面前:“马主任,你仔细看一看——好好看一看——”
“马迎美,你看清楚了吗?”欧阳平道。
“看清楚了——但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李文化回到座位上。
“我们在花轿上的一朵纸花上发现了这几缕头发。”
马迎美的脸色更加灰暗。睁大的眼睛一下子闭合起来,就像一只即将一命呜呼的麻雀一样——小黑豆似的眼睛一下子合上了。
“你为什么要把卞寄秋的头发剪下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