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花生米,往肩膀上一背,就离开了陈腊梅家。欧阳平一行来,是要谈问题的,他在跟前,肯定不合适。
陈腊梅带好篱笆门,将同志们带进堂屋,这是三间半草半瓦的房子,除此以外,还有一间草房,房顶上竖着一个烟囱。
陈腊梅从厨房里面端进来半铜盆刚炒熟的带壳花生,一股脑地倒在大桌上,然后,一堆一堆地往同志们跟前挪:“吃吧!自家地里面长的。边吃边说。”
陈腊梅太过热情,这反倒使同志们有些不自在。
“公安同志,有啥事,问吧!”
“今年三月十七号的晚上,大队在瓢儿井小学放电影,你去了吗?”
“我没有去,两个娃儿去了。”陈腊梅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红晕。
“是不是家里来人了?”
“这——”
“大嫂,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有人来,你只要告诉我们是谁就行了。其它,我们不会多问一句。”
“是有人来。”
“谁?”
“田——田长才。”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娃儿走了以后,他就来了,娃儿回来之前,他走了。”
“大家都去看电影,田长才不怕在山路上遇见村里人和你的两个孩子吗?”
“田长才每次来,都走这条路——”陈腊梅指着篱笆外面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这条山路就是山脊上这条路。
四点半钟,欧阳平一行走出了刘明辉家的篱笆门,刚走没多远,陈腊梅跑出院门,追了上来,她的手里面拎着一个小竹篮。
陈腊梅走到跟前,大家才看清楚,竹篮子腊梅装了大半篮子熟花生。
陈腊梅将竹篮子硬塞给了王博伟:“王兄弟,这点花生带回去让大家香香嘴。”
“大嫂,你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你不是咱们大队大团支书——青年突击队的队长吗?在所有知青当中,就数你最有出息,咱们刘家沟的年轻人常把你挂在嘴上,特别是那些女娃子,个个都把你夸得跟什么似的。”
没有想到王博伟还真是一个人才,在瓢儿井这片广阔天地里,竟然弄出了一点名堂。怪不得刘书记想把大队书记的位子传给他呢。
“大嫂,这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拿你的东西。”王博伟大概是想起了田营长说过的话,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确实很不容易。
“拿着——田营长时常提起你,就数你能和咱们乡下人坐到一个炕头上,能做到一个炕头上,那就是一家人。”陈腊梅将竹篮往王博伟手臂上一挎,转身便走。
“大嫂,竹篮子,我下次带给你。”
“不用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