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美其名曰“干校”;封建社会将罪犯发配到边远地区去服刑,它将知识分子打发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不花一分钱,请贫下中农当教师,这是多么聪明的做法啊!
“那么,现在学校谁负责?”
“工宣队。”
在学校的大门口,就有一幅非常醒目的横幅,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大字:“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
要想知道卞教授的情况,找工宣队肯定不行的:“师傅,我们想找学院原来的领导。”
“你们可以去找宁副院长——宁副院长的家在马府街5号院——出校门,朝右拐,走五六分钟就到了。具体门牌号码,我不知道,你们可以问人。在不在家,很难说,听说他身体不好,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谢谢师傅。”
四个人出校门,朝右拐。
“公安同志,等一下,你们找宁副院长有什么事情啊?”
欧阳平突然想到,门卫师傅说不定知道一些情况,现成一个人,还要去找什么院长,这不是骑马找马吗:“老师傅,我们还没有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我姓门——学生都叫我门大爷。”
“门大爷,卞文清——卞教授,您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好人啊!只可惜——”门师傅欲言又止,表情立刻忧郁起来。
“只可惜什么,门师傅,我们是专为他的事情来的,请您跟我们说说。”
“他没有出事之前,得空就和我杀一两盘棋。他的事情,我是知道了——你们算问对认了。”
“门大爷,请您跟我们说说。”
“来,到屋子里面坐下来说。”老人推开传达室的门,将三个人让进屋内,传达室的桌上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放着一些象棋,旁边放着一张人民日报。
传达室里面不必外面暖和,窗户玻璃坏了好几块。
“卞教授留下一个女儿——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怜啊!”留下一个女儿,这句听起来非常扎耳。欧阳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门师傅在说“可惜”的时候,欧阳平就有这种预感了。
“卞教授现在情况怎么样?”
“死了。”
“死了?”
这太突然了。
“死心眼,认死理,这就是读书人的毛病,人这一辈子,难保不遇到三灾四难。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老人的表情非常痛苦。
难怪卞寄秋从不提自己的父母呢!敢情那是她心灵深处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门师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是前年年底——一九六九年的年底。”
“他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