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的极快，黄昏转换成黑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车窗外，三三两两的学生走来晃去，偶尔能瞧见一两对甜蜜的情侣，毫无顾忌的亲亲抱抱。
坐在副驾驶的顾灵犀始终平视前方，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她害怕自己一对视，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成了徒劳。
男人静静的坐了许久，就在她憋不住想打破宁静前，他轻轻扯开唇角，低声道：“我的话，让你困扰了？”
“什么？”
他侧目，眸光泛热，字字灼心，“你在躲我。”
顾果果回头，同他目光相触，那眼神看在心底，竟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小熊。”
她深呼吸，想给自己壮胆似的，“我...”
“没想好怎么拒绝我？”
小女人整个身子一颤，呆愣的看着他。
他侧过身子，微微朝她靠近一寸，清冽的气息漫散过来，她紧张的身子后仰，是抗拒的，防备的姿势。
“说实话很难吗？”
他扶着眼镜，皮笑肉不笑的，“我不喜欢你，对你没兴趣，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说什么都好，但至少，那是答案。”
窗外的微光照进来，昏暗不明的俊脸上，唯有那双黑眸让人不敢直视。
“还是你以为，为了不见我，舍弃所有人都是值得的？”
“我没这么想过。”
顾果果心急的蹦出句话，长发全披散在背后，露出一张娇嫩的小脸，她两手撑在座椅上，胸前起落的幅度明显。
“小熊，如果我回答了，你会开心吗？”
钟衍淡笑，“你在乎我开不开心？”
“我在乎。”
她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坚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所有的糗事，你甚至比顾翊还要了解我，你对我而言就跟亲生弟弟无两样，所以，我在乎你，非常非常的在乎。”
男人紧绷着下颚，半响没说话。
一旦定义关系，一旦强调关系，那就意味着，最深的关系，仅此而已，再多一分都是逾越。
她移开视线，轻轻缓缓的开口，“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甚至是厌恶，我在你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胆怯、心虚，所以我从没想过，你会对我.....”
男人声线微颤，“那现在知道了，没办法接受？”
她低头沉默了瞬，随即问他，“如果我接受，我们要恋爱吗？”
“你不愿？”
顾果果挺直背脊，人也不似刚刚那般唯唯弱弱，“我们若在一起，能坚持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半年？”
“如果分手了，我今后要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