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感觉到地上的青草在迅速枯萎，草根的爬虫倒地不起，泥土里的蚯蚓慢慢地化为污泥……所有生灵都在死去。
他同样能感受到一股荒芜的气息将他全身笼罩，只要这气息钻入他的身体，那么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会开始腐烂。
“不愧是敢自封为修仙教父的人，在这地阶的生灵寂灭阵中还能扛住，在下佩服。”
对方似乎有些惊异，但言语之中并未露出慌张。
燕云这时忽然抬头直视对方，双眸中金光一闪而过，急声问道：“你背后之人是谁？”
“是大宁河下仙女洞……”对方接触到燕云的眼神，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可还未等他说完，浑身就猛然一震，瞬间便从那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摄魂术！阁下会的东西真多。”
对方清醒过来，立马就知道自己刚才中招了，不由得咬牙切齿道。
“哎，可惜。如果你全部说了出来，我也许还会留你一命。”燕云惋惜地摇了摇头，他刚刚确实使用了摄魂术，可没想到对方不到两秒就反应了过来。他之所以惋惜，一是因为没能探出结果，二则是因为对方这条命他确实不能留了。自己今天破这生灵寂灭阵，势必要动用一些底牌，他可不想那藏在幕后的人或者势力，仅凭一个通玄化境的修者就将自己的底牌全盘摸清。
是的，摄魂术虽然被对方所破，但也不是毫无作用，它探出了对方真实修为仅仅只是通玄化境。
而至于表现出来的神海境，应该是与法阵的献祭有关。
“留我一命？”牛头面具下响起笑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我这地阶的生灵寂灭阵？难不成你已经先天期不成？”
“是的，不装了，我摊牌了。”
燕云耸了耸肩，淡然说道，“我早已入先天多年。”
沙哑的笑声戛然而止。
燕云又道：“更何况，如今这生灵寂灭阵是地阶不假，只可惜身为发动者的你，不过通玄化境而已。”
被一语道破真实境界，对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他肩上的虚无吞灵兽正在消化着灵晶，险些掉了下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修到先天境？蓝星灵气枯竭长达数百年，你哪来的灵气……是灵源！红池不是你养成的第一个灵源之地！”
“不！不！就算你是先天期又如何，我这地阶生灵寂灭阵照样可以将你轰杀！”
对方的说话声早已没了之前的沉稳，他不断地后退，双手持续地结出法印。
于是，生灵寂灭法阵起了变化。
原本只是如同春雨浸润般慢慢腐蚀生命的法阵，顷刻间就好比巨浪滔天，无数漆黑的光点如砂砾般聚合起来，以燕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黑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