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2 / 4)

唯他。唐练纵使忧愁,但他也有了主意,而这主意也必定与他再次入仕的巩家有关。

史余是清流人士,最烦巩家之流。但他也知唐练在这朝堂之上的难处,只能别过头去在他身后等回他回来。

史余蠕动了一下唇,良久,他俯身在唐练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随后又在他鬓角轻轻啄了一下,抬头握紧唐练的手,道:“明日我给你温水。”

如今哪一件事不是在酒色钱银中达成的?像巩家派流这种放浪形骸的,更是酒色恣放,贪银成癖。

唐练要是解决堤坝修葺,必然是绕不开讨好巩家派别,更绕不开歌姬粉熏。

每次办事,他入他怀必定香粉熏人。

唐练低头默了一会儿:“润萧,每次酒粉绕身归来,我望着那一桶热水,我就在想,我唐亭柳到底何德何能,让你跟我受这么大的委屈。”

史余用另一只手去摩挲唐练的脸,手指轻轻触着他的鬓角与耳肉,他轻笑道:“亭柳,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为会稽百姓,我也知你不易。我们自始殊途同归。”他的眼露出微微的心疼,“而且我受的委屈哪里比得上你。”

唐练的清雅根本不亚于他,甚是强硬于他。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收敛一身清风,强迫自己欢笑示人,与巩家同尘合污。

他哪里又不委屈。

史余再次轻啄了一下唐练的唇角,“好啦,不谈这个了,谈点高兴的。我听说慕将军的公子即将来到你手下做事,可真?”

谈到这个,唐练原本苦愁的脸放松下来,露出微微的笑意:“可真。”

史余噙着笑,两指轻捏唐练的鬓角,不断摩挲着他的脸:“慕将军还记得你,你应该很开心吧。”

唐练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但他嘴上却别扭道:“我哪里开心。慕将军哪里是记得我,分明是让我给他带孩子来了,还一带就是四个。”

史余闷笑一声,心道:你就跟我嘴硬吧。

慕佥是当世英雄,哪怕被陛下贬谪,但其威名依旧不减。

慕佥一生只与其夫人抚育两个孩子。慕汉飞身为独子,自生下便担负着国之栋梁的责任,故慕将军怕这独子被人带歪,便一直带在身边宠着领着,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就连大名鼎鼎的傅丞相,也未曾教导过这位小世子。

可如今却自书一封,让他家这位公子到亭柳这边从事,希得到亭柳的教导,这足以见得亭柳在慕佥心中地位之高。

如此,怎能不会令一直崇敬慕佥的亭柳愉快。

这般想着,他的手下滑到唐练唇处,轻轻揉了一下他上翘的唇角。

唐练也自知口不应心,连忙轻咳一声,把那嘴角压了下去。

他一把握住史余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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